翌日晨间以岳山扮相由城门堂而皇之入内，而今置身于东来客栈的笑行天眼前彷佛又重现出昨日下午的一幕。

    那时，他是以向心力的身份去玉鹤庵拜会梵青慧。

    因缘而生，因缘而遇，向施主来的正好！

    最先开言的是面露温和笑容的了空院主。

    缘之一字，妙不可言，向施主能够适时前来，可见天下苍生虽然劫难重重，但却仍有运道，可堪保全。

    语调悲天悯人、柔和清悦的自是而今武林白道的泰山北斗，绝对领袖静斋斋主。

    小子鲁钝，院主与斋主可否为在下解惑？

    了空禅师轻叹道：

    魔消道涨，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今日黎明前我们收到讯息，是夜本代邪帝笑行天业已一统魔门，结束了魔门数百年间内斗不休，一盘散沙的纷乱局面，天下至此多事矣！

    两位前辈有何差遣，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表面虽然波澜不惊，可笑行天的心却直沉谷底。历史悠久的静斋情报网比之魔门毫不逊色，甚至还要强大这他不意外，可就是当夜发生的事情，他们都能即时知晓，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又或者，除非是魔门内部有人故意泄漏的这个消息，再意图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

    这个可能性该为大，否则就太、太夸张了。

    凝注对面彪悍青年的柔和目光中流露出嘉许与殷切之意，梵青慧缓声道：

    魔门一盘散沙之时已是祸患无穷，而今重新弥合为一，危害已是无从估量。为了芸芸众生的安康幸福，还望向施主能以岳老施主的身份知会大唐皇帝此事，如此一来则天下幸甚，众生幸甚！

    无论是以向心力的身份，还是以笑行天的身份，当事人直言问出事实上两者都是茫然不解的疑惑道：

    以梵斋主的崇高身份，若是直接出面该当效果更佳才对，为何还要间接利用师公他老人家的身份行此一事？

    了空禅师含笑接口道：

    此中渊源关系很是复杂，若是能不出面，斋主还是不出面的好。因此才会烦劳小友出面玉成此功德无量之事。

    渊源关系复杂？

    难道梵青慧还有什么不好单独会见李渊的因由不成？

    李渊曾经衷情过，或者准确的说是单恋过碧秀心有这一出不假，可没听说过跟梵青慧有过什么纠葛啊！

    笑行天百思不得其解中.......

    不过他却没有放弃这一无意中得来的，甚或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讯息。越是这些容易被忽略的细枝末节就越能表露出问题所在——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郑重允诺后，笑行天白皙的脸孔微微涨红，稍稍有些窘迫道：

    两、两位前辈，不知在下可否见上师仙子一面？

    塞外青年，本就该这样直接和毫不掩饰他们内心的挚烈情感。

    了空禅师缓声道：

    妃暄近日身体微有小恙，实在不宜见客，还望小友谅解！

    小恙？托词吧！

    深深凝注面前微显局促的青年高手一眼，梵青慧轻声道：

    小徒儿很快就会返回山门清修......唉，相见争如不见！

    最后七个字几近低不可闻，绵绵散去。

    另一个时空中宋代司马光西江月有云：“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斜人静。”

    若笑行天的身份真是丝丝情怀懵懂，初恋临身的青涩域外少年，听到这句话能够猛然觉醒，即刻慧剑斩情丝吗？

    鬼信！

    少年的初恋，哪一个不是最真、最纯付出，有几个能不是刻骨铭心、黯然神伤收场！？

    也许，梵青慧真是好心的在以如此言词点醒难以自拔的青涩少年？或者，她又是借着师妃暄即将返回山门的事情来进一步刺激一往无前的无畏勇者？

    谁知道呢？

    起码作为当事人，笑行天还真无法得出结论。他只知道，恋爱中的男人是最无畏，最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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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还远远未到，接到属下禀报前来的大唐天子业已便装前来，便装而去。

    此时魔门邪帝正以岳霸刀的身份洒然出城，好以便在午宴开始之前能够及时赶回宫内。因曾有“阴后”祝玉研代他假扮过岳山抛头露面，故笑行天无需担忧会有有心人能够窥破两者实为同一人这一惊世隐秘。

    起码，任她梵青慧智比天高，也无法知晓自己正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股乃大腿也，掌是手掌，不知道梵青慧有否被他人切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那一天？

    李渊之于石之轩有着倾尽三山五岳的难填之恨，因为后者抢了他曾经单恋、暗恋、苦恋未果的女人；李渊对整个魔门恨入骨髓，因为归于一统的魔门会彻底颠覆他辛苦建立起来的江山社稷。

    完全可以预见，无论午间家宴时结果如何，大唐天子怎都不会放过他这个魔门新主；皇帝岳父迟早会对他这个魔道女婿挥起屠刀，白刃相向。

    即使因着李秀宁的关系他笑行天一退再退，结果也终不可改变。

    另外在化身为向心力，接近梵青慧与了空的过程中，笑行天终于得以窥到静斋真实实力的冰山一角——佛、道两方面的情报能力，实在是迅捷，全面的吓人。

    想想也很正常，现阶段天下有车载斗量的佛、道中人和俗家弟子；在与魔门持续数百年的斗争中一直处于上风的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她们的情报能力又怎会比魔门逊色？

    可笑在原书中所表现出来的，静斋与李世民竟完全是凭借双龙误打误撞，机缘巧合方能够得到那些重大情报并借以涉险过关，最终赢得道统之争与天下之争的胜利。

    可个中事实呢？

    却是静斋对各方情报与动向不说全盘掌握，洞若观火，但也是**不离十，在大局上从未失控过。

    讽刺的是梵青慧与师妃暄一直都在无形中引导与利用双龙，每当双龙得获某种魔门阴谋密议，并为了天下大义公然，毅然道出之时，对此或是早已得获信息，或是从些许蛛丝马迹推测出大致动向趋势的静斋代言人，梵青慧的全权代表师妃暄就装作对此一无所知，醍醐灌顶的样子，以期继续迷惑，利用，掌控“双龙”这对再适合不过的马前卒。

    而这，也正是原书中所隐含至深、另读者怒发冲冠的事实。

    现在，以向心力身份同静斋攀上关系的魔门邪帝则正在亲身经历、验证这一极尽讽刺的事实。只是女主角，换成了走上前台的梵青慧而已。

    午宴的气氛很和谐，父慈子孝，媳贤女亲，作为帝王家，实在是一副十分难得一见的其乐融融画面。

    可惜，这些都是表面上的。

    席间，李秀宁看似不着痕迹，实则有心为之间终于觉察到了美丽妩媚的齐王妃杨珪媚同样不着痕迹瞄向秦王李世民时的异样眼神。已嫁作人妇的她不需细思就已清楚明了个中所蕴含的实际意义。

    已被丈夫早早打过预防针的平阳公主至此才算彻底放下心底的那丝侥幸，无奈的、深深的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这种事，她视若未见是个“乱”字，直言无忌同样是个“乱”字，后果甚至更加不堪。

    有些事即使百般隐瞒又能怎样？它同样在真实存在着。

    推己及人，同样心里明镜似的笑行天业已打定主意，年后就将通过石青璇将自己与师妃暄阴差阳错下有了宝宝一事向诸位娇妻公开。

    有些事既然存在了，就该开诚布公！

    至于家宴的主题——李阀提高筹码，“负责任”的招揽先轻后重，再是重中之重的这位成龙快婿一事，在李秀宁面对生父李渊灼灼目光凝注时那轻微的摇头动作就已将结果表露无疑。在座的男性哪个不是挑通眼眉的人，有伤大雅的话自不会在这个万分难得的喜庆日子后说出口。

    于是乎，一副天伦之乐的温馨画面由始至终都在上演。各怀心思的诸位演员表演功力自也都十分到位。会分外珍惜这一刻的，除了李渊与李秀宁父女二人外，笑行天当为第三人选。

    李家三兄弟内心深处究竟会做何感想，谁知道呢？

    虽然整个天下仍是四方诸侯无不厉兵秣马，觊觎神器的群雄割据、战乱不休局面。可由于李唐坐拥关陇，可说占尽了地利与人和，故今年的除夕夜基本看不到战争所带来的惨痛影响，长安城内尤其如是。

    横贯广场这一得天独厚的巨大空间早已被充分利用和布置起来，高达十五丈的巍巍灯笼气势磅礴，璀璨夺目。令分作两排排列的五彩纱灯都要黯然失色的七彩光树更是熠熠生辉，异彩纷呈。

    ......

    具有“专业”考古精神，抓紧有利时机，因势乘便早早“请假”来到此间亲身体验这一盛大庆典的大唐驸马此时正站在炫目异常的七彩光树下发呆，对，就是发呆——这，这倒底是除夕夜，还是圣诞节！

    继而他又来到进入宫城的承天门两旁，左右各一座高达二十丈的鞭炮塔下凝目仰望，近乎两眼发直——这，这也太蔚为壮观了吧！古代就是好，根本就不需要考虑污染环境的问题！

    其实现代社会何其壮观的事物更多，奇思妙想，匪夷所思的创意更是层出不穷，只是大唐驸马前世走过的地方太少，少见多怪罢了。

    至于十数座临时搭起的综合性娱乐平台，各类歌舞伎所表演的杂耍、马戏，幻术，胡舞等等精彩纷呈的各类节目，则让“穿越男人”目眩神迷，如梦如幻——恐怕宋代的勾栏瓦舍里也不外如是吧，可惜没机会去见识一番。

    由一群百多十岁许间的小孩子戴着大红头巾，穿皂青衣，手持大兆鼓所表演的集体舞尤其令目不暇接的男子感兴趣，因为这是用来驱除厉鬼群魔，迎接新年的“大傩戏”。

    古时迷信，对于特殊日子里的驱疫辟邪尤其信奉。笑行天分外兴趣盎然的倒不是这场带有某些宗教色彩的舞蹈，而是这种可令厉鬼永世不得翻身的驱邪盛典背后所代表的“算计”——一名为大唐建国立下赫赫功勋、大局观尤其出众的旷世贤才就要倒霉了！

    大半时间文文静静的留在家里你就能避过这场祸患吗？

    少帅军万象伊始，最缺的是什么？

    ——人才！

    既然历史早已真实存在，暗中间接推动了此次事件一把的某人倒是心安理得，这可不是害你、令你永世不得翻身，而是在挽救你尚未能完全发光发热的宝贵性命！

    不经意间，横贯广场已是人头涌涌、熙熙攘攘的热闹场面。

    小弟见过李大哥！

    原来是笑驸马，李靖还礼！

    礼貌、客气中透露着疏远，看来这位千古名将对于寇仲和徐子陵的这位结拜大哥好像并不是很感冒！

    驸马见谅，李靖失陪！

    甚至连最简单的人生交集都不想拥有！

    只是，命运是很奇妙的东西，纵横沙场，运筹帷幄的李靖绝对无法想到，很快，间接的，他就不得不与大唐驸马发展出一段人生中颇具奇幻色彩的小故事，乃至......

    五表姐安好，笑某这厢有礼啦！

    笑驸马好！

    沙芷菁秀面晕红，颇有些逃跑意味的拂身施礼，转而轻盈的去了。

    又不是预谋要同自己私奔，不需要这么害羞吧！

    面具男子暗暗好笑的同时，收回目光转向同样对此一头雾水的轩昂男子道：

    行天见过可兄！

    可达志自从廷宴比试失败后就一直行事比较低调，再不复从前洒脱飞扬的行事方式。当然遇强则强的彪悍青年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完全击败，彻底颓废下去。现在的他只是知耻后勇，暗中更加严格、甚至是残酷的磨练自己，表现出来的行为方式变得内敛，沉稳罢了。

    笑兄乃是达志现在奋发图强的目标，希望我们将来再度对决的那一天能够早日到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之为至理名言也。

    宝剑锋出磨砺出，梅花香至苦寒来。笑某亦对此无限期待。

    对比贯常玩弄阴谋诡计的政客或者枭雄，再加上面前的这位笑兄，可达志才是真正的武者，直来直去，一往无前的可敬武者。

    笑驸马竟然早早出现在这里，真是令奴家意外哩！

    刚刚与可达志别过，胡小仙就挟着一阵香风翩然而至。且还胆大至极的抱住前者的胳膊，一副唯恐旁人不知道两者关系是如何密切的样子。

    事实上是就在今日的凌晨时分，两者还真抵死缠mian的亲密接触过。

    对于小妮子的大胆作风，笑行天也是无可奈何。也许对方对他能够安然离开长安信心还是不够，所以才会表现的这样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美丽的蝴蝶既然破茧而出，就要在有限的灿烂阳光中尽情舞蹈！

    胡小仙或许丽色达不到倾国倾城的程度，但她很勇敢，很有性格和主见，不是吗？

    笑驸马如此得佳人垂注，庞某真是既羡且嫉，恨不得能够易地而处啊！

    不请自来的是天策府专门负责情报工作，李世民心腹中的心腹，风liu潇洒，玉树临风的庞玉。

    在长安谁不知道我们风liu俊朗的玉公子？又有多少大家闺秀恨不得挤破头也要嫁入庞府呢！

    措辞夸张，兼且辛辣风趣的话语出自媚眼盈盈的胡小仙——女人，真是半点也招惹不得。他的男人更加招惹不得。

    最难消受美人恩，庞兄对此该深有体会才对。

    虽然对方点出自己大唐驸马的身份暗含讽刺，笑行天对此却毫不在意，依然含笑应对，既帮助庞玉化解尴尬，又变向讨好了胡小仙。

    英雄无奈是多情，最难消受美人恩。笑兄果是同道中人。

    微微一顿，洒脱飞扬，极具魅力的庞玉又道：

    听闻尚大家偶染小恙，定然不会出席此次除夕盛宴，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言罢目光灼灼，且隐隐透出几许浓烈的嫉妒味道。

    旁边胡小仙秀面微微变色，因为庞玉此言很有拿国色天香的尚秀芳来打压她的意味儿。

    秀发大家只是因为新得到一本上古曲谱，这才会废寝忘食到连除夕盛宴都要推掉的程度。秀外慧中的美人儿若是发起小性子来.....呵呵，庞兄对此该是深有体会才是。不好意思，在下还要绞尽脑汁继续追求小仙姑娘，失陪！

    钩心斗角，含沙射影的很是没劲，可是有些事，身为男子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还必须得去做，哪怕是专门为了她一点点的脸面！

    果然，彼此分开后，胡小仙将他的胳膊抱的很紧，很紧；脸上的笑容也很甜，很甜！

    不久以后当笑行天与庞玉之间发生那件事时，天地良心，前者绝对不是因为这件小插曲就一直在蓄意寻找机会大肆报复。至于胡小仙到时候会怎样去想，那还用说吗？

    ......

    当、当、当！当only.....当唯一显示廷宴正式开始的钟声敲响之际，胡小仙才恋恋不舍的同心上人分开，转而步向自己的席位。而后者，因有大唐驸马的身份，故忙不迭的向毕玄曾经在此“坐台”，“出台”的太极大殿内步去。

    太子建成，秦王世民，齐王元吉三兄弟各有自己的配席，平阳公主与驸马一家则被李渊安排在皇帝专属的主席以示恩宠。故堂堂驸马得坐于出席宴会的三女李秀宁，独孤阀和红拂下首，位置很是耀目。

    这场太极殿内的除夕盛宴在笑行天看来与后世的一些年夜宴，团圆宴，庆功宴之类的其实并无多大分别，只是这里更加强调身份的差别而已。在饮食文化上可说是一脉相承，坡能找到很多共通之处。

    群臣在地位最高的两位近臣刘文静和裴寂的带领下向至高君主敬酒三通后，凸现帝王尊贵身份的必备流程才算告一段落，人头涌涌的太极大殿也始才现出热烈气氛。

    吃的最高境界其实就俩字：“气氛”。接下来自是由长安当红顶级阿姑纪倩领衔的大型歌舞表演，而气氛，也由此被推向**。

    在众多歌舞伎的衬托下，歌声甜美，舞姿曼妙的纪倩宛如被众星捧衬的皎洁明月，非但卓尔不群、清丽无双，而且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荡漾在诸位男子的心头。

    笑行天你这魔头，滚出来

    大型歌舞表演正处于即将结束的**阶段，突然间，这样一道十分突兀与不和谐的语声猝然响起，轰传整个太极大殿。

    谁人敢在这样一个喜庆，重要的时刻公然不给大唐皇廷面子？

    要知道这里可是庄严神圣的太极大殿，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公然找麻烦，这可不是仅仅关乎一个魔门魁首笑行天，而是在向整个大唐王朝和大唐天子李渊本人做出最**裸的挑衅！

    可以说来人绝对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向错误的人发起了一场错误的挑衅行动。

    来人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莫非患了失心疯；莫非已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是全族所有沾亲带故的那种？

    它是谁？

    当在一众大内侍卫惊惶失措，拦又不是，不拦也不是的集体“护送下”，来人终于穿过分作两边散开的歌舞伎们，献身......咳咳......现身当场！

    众皆哗然！

    来人的衣着和身份，实在是......

    稍臾，哗然之声方消。

    未等身份最高的巍巍大唐天子开口，作为被直接挑衅的当事人在暗自深深叹息一声的同时已经长身而起，代之怒气冲冲的斥责道:

    谬之大极，谬之大极！这么多长袖飘荡、彩裙翻滚、舞姿优美、体倩身轻的女舞者分作两边散开，该是轻歌曼舞，美轮美奂的纪大家居中翩然而出才是。你灰布僧衣的梵斋主格格不入的凑个哪门子热闹？还带同这些盔明甲亮、五大三粗的侍卫大哥一块现身，这，这，这场精彩纷呈的歌舞表演算是被你彻底毁了！真是一点欣赏水平都没有！

    众人：......

    旋即，因强烈的反差几乎摔倒在地的殿内众人才算恢复正常。很多不知道这位不期而至，年在三旬左右的美丽尼姑为何许人也的大臣、来宾们也总算是在目瞪口呆中知晓了来人崇高神圣的身份。不过他们中却没有人上前见礼。

    选择这个当口？太没心没肺了吧！

    奇怪的是本该出面的大唐天子李渊这个时候竟然也一言不发。而且面部表情还有些纷繁复杂，难以琢磨！

    皇帝不发话，所有人自然也都是屏息凝神，均选择静观其变。

    双手合什，向周围人等微微问讯，毫无征兆，突然于此间现身的静斋斋主才面容无喜无怒，宝相庄严道：

    笑施主既然倒行逆施，造了业因，就该为此负上责任才是！

    梵斋主何出此言？在下不明白！

    此时的笑行天目光灼灼，一片肃然。哪还有半点适才的惫懒模样。

    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对方究竟会采取何种手段？

    动武？显然不可能！

    因为李渊即使打定主意撕破脸皮，也会是在杨公宝库被开启后，笼中的鸟儿，当然是养的最肥时才吃的最有味道。

    文斗？也不太可能！

    在牧场时，梵青慧早该意识到言词争锋，她同样占不到半点便宜。对于主动前来的她来说，即使是势均力敌，又或是稍占优势，都绝对意味着失败。

    文又不是，武有不是，老尼姑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妃暄？

    定是凭依这个！

    笑行天的内心在冷笑。同时也是怡然不惧！

    以前他读过一句话：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可能是唐僧；带翅膀的也不一定是天使，有时候是鸟人。”

    现在他更加确定：

    “宝相庄严的不一定是高僧，有可能是尼姑；和蔼可亲的也不一定是慈母，有时候是鸨母。”

    正邪两道最重量级的顶尖人物终于在威严庄重的唐宫太极大殿内正面相对。

    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仓促应战，结果，究竟是谁胜谁负？谁输谁赢，让我们拭目以待！

    请继续追踪第下一章：早产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