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0 用下半身思考的种猪

作品:《爱在离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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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施洛辰从没见过曾经的安柔的字迹,那时的安柔极少写字,郁千帆曾说过见字如见人这句话诓死人不偿命,因为见识过了安柔的字,就知道这话错得有多离谱。

    如果你先看过安柔的字,然后再看安柔的人,绝对会是个惊喜;反之,认识了安柔之后,再看她写字,绝对会是惊吓。

    真正的安柔的笔迹并不出彩,可如今的安柔,写得一手好字,不逊于书店里那些钢笔字帖。

    是以,施洛辰放弃了让项海去找曾经的安柔手书的要求,直接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开口道:“拿来,快点”

    看着施洛辰的那只手,项海条件反射的护紧了自己的脖领子,义正言辞的拒绝:“男子汉大丈夫,卖艺不卖身。”

    施洛辰皱眉:“你没胸没屁股的,我要你的身干什么,少啰嗦,车钥匙拿来。”

    听见这话,项海的脸彻底现出悲催貌,哭咧咧的说:“董事长,您要不要考虑考虑,其实我技术很好……”

    施洛辰彻底怒了:“项海,我性取向很正常,少啰嗦,借个车用用都不肯,从今天开始,你就别指望着结婚的时候,我会给你包个分量十足的红包了。”

    “借车?”听了这话,项海立刻端出一副阿谀谄媚的笑,痛快的摸出车钥匙,双手擎到施洛辰眼前,笑眯眯的说:“董事长要用车,多久都没关系,如果董事长觉得自己开车累,小人甘当驾驶,一路护送董事长到想去的地方。”

    施洛辰没理会项海的“逢迎”,将摊在办公桌上的影印件和那封信小心翼翼的归整进了档案袋,随后拿起档案袋,起身整理好衣服,径直来到项海眼前,抓了项海手上的车钥匙,大踏步向办公室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项海,处理好那些文件,这个月月底结算的时候,提醒会计再给你再加一个季度的奖金。”

    项海喜笑颜开,点头哈腰目送施洛辰匆匆往外走,突然想起来今天警局要来人,忙出声喊住已经打开办公室门的施洛辰:“董事长,警察那边……”

    施洛辰这才想起来思思,迟疑良久,手指把档案袋一角攥得皱巴巴的了,最后到底还是说了:“你负责接待一下他们,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顿了顿,声音小了很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

    施洛辰离开很久以后,项海才回过神来,这几年来,施洛辰愈发内敛,有些时候,他也会跟身边这些亲近的人说笑,但往往朋友们笑得正开怀,他自己反倒变了脸。

    阴晴不定的叫人难以捉摸,可他刚刚那个表情,差不多赶上喜极而泣的模样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何况是施洛辰这种男人,更不能清谈,所以他没哭。

    不过多久没见过他那么喜形于色,思思目前还处于危险中,到底是什么令他露出那种表情?

    项海实在是想不通啊。

    与此同时,之前接到施洛辰电话感觉有问题的张珊珊,心里七上八下的开车向市郊驶去。

    要知道施洛辰已经很久没关心过厉娜的行踪了,今天突然问起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紧盯着厉娜几年的张珊珊怎么可能不去确认一下呢?

    说来也巧,这段日子她先结识了肖蜜儿,随即又找到了张小山,张珊珊觉得自己是老天开眼,时来运转。

    因为厉娜的逃婚,让张小山沦为笑柄,接着张小山又被人举报,连带着将他的后台也给搭了进去,为此,张小山一直过着丧家犬一样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最关键,进去的人里有人脉宽广的,花了点钱,最后获悉,出卖他们的人竟是外逃的张小山。

    张小山得知了这个情况,结合厉娜的逃婚,一直认为是厉娜举报了他,所以他肯定是不会放过厉娜的。

    特别对于一个男人的颜面来说,厉娜逃婚,而且大费周章的做整容手术,煞费苦心的讨好逢迎,只是为了博得另外一个男人的青睐,得知真相的张小山,怒火被激发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当初张珊珊看到张小山那恨不得把厉娜千刀万剐的狰狞表情,兴奋的一连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如果厉娜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了,十有八九是和张小山有关,不管和张小山有没有关系,张珊珊觉得,她过来看看肯定是没错的。

    车行至废弃的化工厂,张姗姗左闪右避的迈进了张小山藏身的仓库,可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

    张珊珊一路上都在拨打张小山的电话,不过电话一直没人接,又拨,才发现电话被随意丢弃在了床上。

    找到张小山的电话,张珊珊确定张小山没走远,就在废弃的厂房间寻找起了张小山。

    偶然间听见地下隐隐传来了两声狗叫,张珊珊心头一动,循声找去,很快发现了那个地下室的入口。

    推开了地下室的铁门,一股熏天的腥臭扑鼻而来,引得张珊珊一阵干呕,不过打开铁门后,地下室里的声音顿时清晰了起来,隐约可以听见孱弱的呻吟声。

    张珊珊捂住口鼻,硬着头皮走进了地下室,转过狭窄的过道,待到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张珊珊失声尖叫:“大哥,你在干什么?”

    张小山正举起砍刀对着瘫软在地上,看不见生命体征的小血人胳膊,听见张珊珊的高呼,张小山顿住了动作,偏过脸看着张珊珊,眼底露出嗜血的狠,怒声道:“他妈的,老子开口跟他们要点钱,他们都不拿老子当回事,老子说过,再不拿钱,我就再卸只手给他们瞧瞧,戴静萱那臭娘们居然连我电话都不接了,当老子开玩笑么,老子现在就卸给他们瞧瞧。”

    说罢手起刀落,只是没想到张珊珊突然冲了过来撞开了张小山。

    不过张小山那刀的力道够到,张珊珊在冲撞着张小山时,看着张小山的砍刀险些落在思思的胸腹上,伸手搪了一下,思思没被伤到,张珊珊的右手却血流如注。

    张小山怒目圆瞪:“姗姗,你抽的哪门子疯?”

    张珊珊咬牙攥住自己右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不多时便滚了下来,张小山那一刀将她的右手从手掌处剁断,只手心还剩下一层皮挂连在一起,看着张小山怒火高涨的脸,吃力的说着:“大哥,你就算要杀了这个女孩儿,戴静萱也不可能拿钱的。”

    张小山愣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珊珊低头看了一眼思思,轻声道:“因为她知道思思不是洛辰的种,而且也知道厉娜从前的行为,还有,就算是从前,戴静萱和施老太太也不待见思思的,只有洛辰一个人对思思还算好,所以,你拿这么个孩子去要挟戴静萱,她怎么可能会给你钱?”

    张小山听罢此话,顿时怒极,咋呼道:“这么说来,我又被厉娜那个臭婊子耍了?”

    张珊珊沉默不语。

    张小山扫了一眼张珊珊的手,哼了声:“姗姗,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用手搪我的刀,你以为自己练过金刚罩铁布衫,刀枪不入?还是你可怜那小杂种,对了,我忘了你喜欢施洛辰,难道是想用那小杂种打动施洛辰,你这招叫啥来着,我想想,啊,对苦肉计是么?”

    张珊珊虚弱道:“我和施洛辰压根就没那个可能,犯得着用什么苦肉计么?你就想钱去了,没看到这孩子快不行了么,这一刀下去,她要是真死了,那你就是刑事犯,你好歹也出来混过,绑架杀人什么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更关键的是,走正规程序还算好的,万一混黑的施洛辰想要追究,你以为自己还能留个全尸么?”

    听张珊珊这样说,张小山确实害怕了,张珊珊说得对,他是混过的,就是混过才更清楚那些骇人听闻的虐杀手段,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子突然消失在哪里,有谁会关心,痛快的死了还好,万一上头的人不让他好死岂能不怕!

    手中拎着的砍刀当啷一声掉在一边的铁皮上。

    张珊珊不再看张小山,攥着手向瘫倒在铁笼子里只有出气没入气,偶尔能听见一声细微的呻吟声的厉娜看去,看了很久,又哭又笑:“哈哈,厉娜,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够狠么,起来继续耍狠啊,还记得你当年的飞扬跋扈么?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踩着我的手,骂我是被人轮了的破烂货,还想攀高枝,勾引你的男人的画面,如今你倒是说说看,究竟谁才是破烂货,谁才想攀高枝,勾引人家的男人!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离开了,你还不放过我,想要赶尽杀绝!厉娜,做人总该给自己留条后路,何必要赶尽杀绝?你当明白风水轮流转,彼日爬得越高,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便要摔得越狠,哈哈……”

    听见了张珊珊又哭又笑的声音,厉雪婷微微掀了掀眼皮,想要挪身,却使不出任何力气,最后,也只是虚弱的翕合了干皱的嘴唇,极细微的恳求着:“姗姗,求求你救救我,我要死了,求求你了。”怕张珊珊不肯替她出头,连连保证:“只要你把我救出去,我就去跟洛辰说,让他给你钱,你要多少给多少,还有,今后你想什么时候来我家,就什么时候来,你不是很喜欢洛辰么,我去跟他说,让他多多体贴你,你别看他这几年好像对我很冷淡,但我们之间的事情外人又怎么会知道,我说的话他会听的,只要你把我救出去,我保证再也不会阻止你和洛辰交往了,当初是我错了,你是个好人,你就看在洛辰的面子上救我出去吧……”

    张珊珊冷笑:“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还有,洛辰也不属于你,拿他当交易,你当我是像你一样的白痴么?”张珊珊移开视线,不去看厉娜的落败,偏过头看着张小山,沙哑的说:“大哥,这个女人随便你处理,思思我要带走。”

    张小山看着张珊珊渐渐失了血色的脸,表情阴冷:“我还巴望着能从她们母女两人身上捞点儿钱,结果你说她们全她妈的是杂碎货,那我怎么办,想带走那个死杂种可以,你去找施洛辰,让他给你钱,只要我要的钱到手了,别说小的,大的那个也随便你带走。”

    张珊珊拧了秀眉,有些苦口婆心的:“大哥,如果思思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再多耽搁一会儿,命都未必能保住,听我一句,别指望着从她身上捞钱了?”

    本以为抓到了摇钱树,现在却被告知他费尽周折搞来的是两截朽木,张小山越想越不甘心,再听张珊珊絮絮叨叨的劝,张小山一阵焦躁,更加心烦意乱,对金钱的渴望在一瞬间战胜对死亡的恐惧,想也不想,抬脚照着张珊珊小腹便踢了过去:“妓女下的杂种也他妈敢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圣母?装什么慈悲,滚你妈笔的!”

    张珊珊猝不及防,被踢翻在地,抬头看着张小山:“大哥,你怎么越来越没人性了,我好歹是你的亲妹妹!”

    张小山冷哼:“人性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人性多少钱一斤?”

    污秽、昏暗的地下室突然传出一阵女子嗲到人起鸡皮疙瘩的手机铃声:“老公,快接电话啊,姐妹们给你送钱来了,还不接电话?新来的小妹子发骚了,脱光了,奴家没骗你,她是真的脱光了,老公接电话啊……”

    张珊珊这才恍然,原来张小山还有另一部电话。

    张小山看了一眼来显,确认来人后,脸上立刻浮现一抹得意的表情,想了想,接了电话,边谦恭的应着,边往地下室外走去。

    直到张小山走远,张珊珊向思思方向挪了挪,轻轻触摸了一下思思滚烫的额头,小声的唤着:“思思,思思,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半天,没见思思有反应,那边厉娜拼着力气的求饶:“姗姗,求求你救救我,只要我能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了!”

    张珊珊没看厉娜,手再次抚过思思的额头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摸出了身上的电话,爬起了身子,跌跌撞撞走向地牢门,确定张小山走远了,张珊珊才又躲了回来,拨了报警电话,说出了详细地址,且向接线员要求了急救车,之后惴惴不安的等着警察来。

    大约过了近二十分钟,张小山才走回了地下室,看见张珊珊,粗声粗气的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出去接断手了?我可是听说身体上的什么零部件离开身体后多久就不顶用了,你别自己搞断了手,将来死翘了之后,见到死鬼老爹告我状。”

    看来那通电话的内容对于张小山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这个时候张小山的表情看上去比刚刚好上太多了,所以才有心情关怀起她的断手。

    听到张小山提到他们两个的爸爸,张珊珊突觉刚才的报警有些草率,一旦被捕,张小山这辈子怕是再难从牢里走出来了,可是如果她不报警,张小山肯定会搞得无法收场。

    她是恨极了厉娜,可一旦搞出人命,总觉得会有沉重的负罪感,她不过是想亲眼目睹厉娜失败受辱的这一天,然后站在厉娜面前,将当初厉娜送给她的那些话尽数还回去而已,伤心的活着,比死亡更为痛苦。

    可如果厉娜死亡了,想必将来活得痛苦的就是她张珊珊了,思来想去,张珊珊到底坚持的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张小山见张珊珊只是发呆,也没什么耐心等着,上前两步,粗鲁的攥住张珊珊的胳膊,高声说:“赶紧离开这里,别磨磨蹭蹭的妨碍我发财。”

    张珊珊敌不过张小山的力气,被动着随着他的步伐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等张小山才将张珊珊送到她停在工厂大门外的车旁边,惊愕的发现不知从何而来的武警向他们这个方向快速逼近,张小山有些慌乱了,粗暴的抓紧了张珊珊的胳膊,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行踪怎么会暴露的?”

    张珊珊忍住痛苦,虚弱的提醒:“大哥,伏法吧。”

    张小山突然阴测测的冷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是你这贱货出卖了我,你他妈真会玩啊,先前告诉我厉雪婷就是厉娜,等我抓了她之后,你他妈又去举报我,好人全给你当了,老子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反正我身上背着人命官司,正被全国通缉,别以为我真不懂法,数罪并罚,老子进去了就是死路一条,今天如果我逃不掉,就死在这里,你给我垫背!”

    不等张珊珊再次出声,张小山已经将一把泛着幽冷寒光的匕首架上了张珊珊细瘦的颈子,且微微向前逼进一分,在张珊珊瓷白的肌肤下勒出了一道细密的血痕。

    两方僵持,且有闻风而至的记者围拢过来,这样劲爆的消息很抓眼球的,是个刑事案件,当事人之一是当红女主播,而且还牵连了一些情感丑闻,十分附和观众的猎奇心理。

    眼看着事态难以控制,张小山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而人质的状态也越来越差。

    警方果断决定,狙杀劫匪,解救人质。

    潜逃多年的张小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击毙,而且张珊珊所在的电视台还特别制作了现场直播,当张珊珊被解救出来的那一瞬,竟赢得一片掌声。

    其后,思思和厉娜也被抬出了地下室,送进了易天南和施奶奶所在的医院。

    在张珊珊被送进来之前,施洛辰已经先一步赶到医院。

    那时,易天南已经被注射了镇定剂昏睡了过去,郁千帆受安柔所托,去采买些东西;戴静萱将尼尔斯单独叫到相对僻静的顶楼楼梯间;安柔则独自守在易天南的床头,满目忧心的望着憔悴的易天南。

    施洛辰捏着档案袋推门而入。

    安柔循声望了过来,待到看清进来的人是施洛辰之后,招呼都没打一声,漫不经心的转回头继续盯着易天南看。

    对于安柔的淡漠,施洛辰不复从前的暴躁,他只是顿住脚步,轻轻合上了病房的门,紧攥住那个档案袋,双臂环抱着自己,斜身倚靠在门边,目光直直的锁住安柔,默不作声的将她望着。

    如此专注的审视下,他终于发现了为什么时隔五年,当安柔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会莫名的受她吸引。

    从前是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看不见她的不同,时过境迁后,心思沉淀了,才注意到她的别致。

    厉雪婷只是形似,而如今的安柔却是神似雪兰的。

    特别是那双总也荡着温婉情意的翦眸,神韵与雪兰的殊无二致,连睨着他时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少年不知情滋味,他便与她有了最初的纠缠,二十二岁时,因为戴静蓉遗留给他的伤,使得他处处克制着真情实意。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是放下了心中的结,与她这般近的同处。

    最初受了她的吸引,只当是荷尔蒙作祟,他从不信奉一见钟情,却承认他也有爱情,先后两次爱上的女人,身体里宿着始终是那只倔强的灵魂。

    会温柔的宠着他,也会在使小性子时,毫不客气的直接对他这张让女人倾倒的俊脸下毒手。

    他曾和她说过:“但凡是个女人,只要我对着她抛个媚眼,勾勾手指,她们便会为我神魂颠倒。”

    她那时很不屑的问他:“为什么?”

    他挺起优雅的脖子,抬高弧度优美的下巴,骄傲自大的对她说:“因为我钱多长得帅,温文尔雅性格好,女人,你该没事的时候就偷着乐,包养你的男人是这么的优秀出彩。”

    她淡淡的哦了一声,平板的同他说:“对不起,施洛辰先生,我颜盲,分不清你和武大郎到底有什么区别,不过如果你没那么多钱,我也不会同意被你包养的,所有,你实在没骄傲的必要。”

    他那时极其恼怒,直接将她压在了餐桌上,愤恨的同她说:“就算我是武大郎,你要是敢当潘金莲,我也一定宰了你的西门庆,然后将你扒光了绑床上狠狠凌辱你,让你知道我惹怒我,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那时他未曾觉察,在她那样说的时候,他的愤怒不为她的轻视,竟只是讨厌听她那个比喻,害怕她的生命中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

    原来,很久之前,他对她的占有欲便是那样的强烈了。

    此时此刻,站在这里,这么安静的看着她,心思百转千回,五味杂陈,他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让人看着心疼。

    自诩精明过人,其实就是一个睁眼瞎,他的雪兰就在那里,他却看不到她,还总想着让她去死。

    那年七夕,他强势的夺取了变成安柔的她的清白,彻夜索取,可第二天清醒后,他是怎么对她的?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啊,很多事情都模糊了,可那时那刻的那些细节,突然钻进他脑海,鲜明的犹如昨日刚刚发生的一样,他憎恶的看着她,不屑地说:“安柔,你不但卑鄙无耻,下贱的程度也令我大开眼界,连个婊子都不如,装模作样到令人作呕。”

    可她却冷静的回应她,她说:“施洛辰,我是雪兰!”

    那个时候,她的手被他砸破的高脚杯割破了,鲜血淋漓,可他视而不见,更甚者,该说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居然令他生出一种莫名的畅快感。

    听她提到雪兰,犹如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他居然在雪兰的房间里和害死雪兰的仇人缠绵了一整夜,他恨她,更恨自己的失态,有她在,所以他把满腔的仇恨统统发泄到她身上,他拎起钢木吧椅,狠狠的砸在浴室的玻璃门上,看她初经人事的孱弱身体被玻璃碎片划出一道道血口子,还嫌不够,他警告她:“安柔,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明明很脆弱,却咬紧牙关硬撑着,不肯在他面前倒下去,那个时候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呢?

    真正的安柔,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哪能承受得了他那种过分的行为,不跟他撒泼已经算是改常了,还能在那种状态下想着维护他的颜面,只有他的雪兰,才会处处为他着想,甚至在他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后。

    回想起那一切,如今就连站在这里都觉得心虚,小时候夺了原本属于她的母爱,长大后,又伤害了她两生两世,究竟该怎么面对他,他不知道,可得知真相后,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来看看她看看当年很爱很爱他的她,就算她讨厌他了,嫌恶他了,可他还是想见她……

    好在,她没有赶他走,只是无视他的存在,让他可以在这里安静的看着她,然后慢慢理清思路,不至于出现太过丢脸的行为天知道,他没有像个愣头青一样冲过去紧紧抱住他,花费了多少力气去克制住自己。

    终于冷静下来后,又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快的盘算起来。

    什么叫一语成谶,那个关于武大郎的不恰当比喻,多年后,居然真的出现了异曲同工的效果她的生命中到底还是出现了个完美的男人,比之西门庆不知强上多少倍,可那个男人的出现完全因他一手促成,能怨得了谁?

    掂量再掂量,他的胜算有几层:他们两人之间有个聪明伶俐的儿子,之前他以为睿睿不喜欢他,可那天睿睿偷溜进他的病房,他佯装无意识的偷看着睿睿的举动,才发现,睿睿对他到底也是有感情的,而且十分在意他,胜算加一层!

    他是她的初次,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听说女人对自己的第一次总是有些特别的感情,虽然这么说很龌龊,可他如果不龌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西门庆”双双飞走了,胜算再加一层!

    他们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胜算再加天啊,他个蠢货,居然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他怎么可以脑瓜子发热,就那么草率的签了那份协议书呢?

    先前很多人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说,安柔没立刻嫁给尼尔斯就是因为顾虑着和他还在婚姻存续期间,只要她一恢复自由身,岂不会立刻就去冠上汤太太的名衔?

    那么娇艳欲滴的身子,如果给尼尔斯轻薄了,他会崩溃的!

    妈的!一定要去翻翻从前结实的江湖好汉中,有多少绑票高手,如果她敢嫁给尼尔斯,他就雇人绑了她,绝对不会便宜了尼尔斯那个表里不一的闷骚货。

    安柔以为施洛辰又要来找她晦气,想着现在是光天化日,而且是公共场所,尼尔斯或者郁千帆随时都会回来,所以她不怕他,也不想理他,连开口赶他走都懒得动嘴皮子。

    哪里想到,施洛辰进了门,不言不语的杵在门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现在还时不时阴阳怪气的笑一笑,笑够了,又出现焦躁的暴戾。

    安柔不觉打了个激灵,猛地想起了前不久施洛辰伤了脑袋,会不会是隐疾爆发,神经了?

    真是越想越觉得恐怖,施洛辰这个犯病的家伙,从前就疯,现在如果再坏掉脑壳,连个约束都没有,会不会干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那种以下半身思考的种猪,听说禁欲很久了实在叫人毛骨悚然!

    看着施洛辰还在神游,安柔偷偷的摸出了手机,算算时间,郁千帆也该买完了,而尼尔斯被戴静萱叫走了,如果她贸然打电话,怕戴静萱会以为她是存心的。

    是以,安柔选择找郁千帆,直接拨打了电话,很快接通,安柔掩着唇小声说:“千帆,买完了就赶快回来,有点急事找你。”

    不等郁千帆回话,电话便被一股蛮力扫飞了出去,紧接着她的手腕就被施洛辰紧紧攥住。

    安柔心慢慢的下沉,默念着点子真背,看这货的行为,果真是疯癫了么?

    他又被什么事给刺激了,攥得这么紧,很痛的!

    也不知道郁千帆那家伙听没听清她的话,现在她只寄希望于郁千帆近在咫尺,会在眨眼间就出现在她眼前,彷如从天而降一般。

    安柔企盼着,可眨眼再眨眼之后,还是不见郁千帆来,只好故作镇定的对上施洛辰的眼。

    那双深邃的眸子萦绕着复杂的情绪,定定的锁着她的脸,安柔微愣,不过她不会忘记眼下自己的处境,还算镇定的说:“劳请施董自重放开我。”

    施洛辰非但没有听话的放手,反倒一个向上用力,安柔便被动的随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几年前他就是个疯子,现在还伤了脑子,更疯了,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安柔的语调不稳,有点急了:“你个神经病又想干什么?”

    施洛辰回答的简明扼要:“我想要你。”嗯,也够直截了当,其实他说的“想要她”,不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希望她能回到他身边,可在此情此景下,从他这种过去私生活劣迹斑斑的惯犯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就实在太暧昧了,很难让人不想歪。

    安柔开始挣扎起来,可她那点力道对于施洛辰这种跆拳道高手来说,实在小巫见大巫,他把她扯到一边的陪护床边,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随即以自身的重量压住了她,防止她的逃离,伸出玉润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目,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灵动的眸子,他的气息侵上她的肌肤,他俯在她耳畔,声音透出几分魅惑,轻轻的,柔柔的,一遍又一遍的唤她:“雪兰……”

    闻听施洛辰的轻唤,安柔如遭电击,身子瞬间紧绷僵硬,感觉到他的手指描绘过她的眉目后,慢慢下滑,掠过她挺翘的鼻,柔软的唇,在她身子僵硬的一瞬,愈发攻城略地,向她的领口进犯。

    安柔更加激烈的反抗起来,边反抗边怒吼:“疯子住手,放开我!”

    她的踢打没把他的欺压逼退一分,而他的声音愈发魅惑:“我要你亲口说给我听你是雪兰。”

    安柔又顿了顿,随即加强力道,持续挣扎:“你果真疯了。”

    他那双灵巧的手很容易便解开了她前襟上的扣子,手指滑过她的颈窝,一路往下探索,直到钻进她的文胸,落在了她的心口,轻轻地贴靠,随着她的心跳而悸动。

    在她以看疯子的视线盯着他时,他压着她,喃喃的说:“那年,你给我写了一封信,丢进我的花瓶里,只是那封信没有被烧掉,它被保存得很完整,所以让我看见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可我却因这个故事而雀跃了,你是我的雪兰,你还在,没有把我永远抛弃。”

    说着说着,施洛辰的眼圈便现出了微微的红润,怕安柔发现,俯身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脸颊,只要这样,她就看不见他的脆弱。

    可安柔还是感觉到了脸颊边温热的湿润,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心跳怦怦,充满了力量。

    只是片刻魔怔后,安柔继续了挣扎,声音冷淡:“施洛辰,你果真伤疯的不轻,五年前还知道冷静思考,现在连那么点冷静也不见了,你忘了当年你怎么说我的了么?像我这种阴险的女人,肯定调查过雪兰的事情,当年要让你受蒙蔽,以雪兰的口气写封信多简单肤浅的手段,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会相信上面连篇的鬼话,实在太好笑了点吧?”

    施洛辰身子一震,紧紧的贴着安柔,轻声的道歉:“对不起,当初是我的错。”

    安柔惊了一下,向来不可一世的施洛辰,居然跟她道歉,是他疯了,还是她没睡醒?

    医院长长的廊道上,郁千帆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急速奔跑着。

    安柔给他打电话,让他赶快回,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当时为了买一份最为正宗的小吃,走得远了些,接到安柔的电话,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不过还是耽搁了些时间。

    查房回来的汤医师看见郁千帆没命似的跑,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也没拦他,而是紧跟着他的脚步追赶着:“千帆,你干什么这么急?”

    郁千帆头也不回的应了句:“刚刚柔柔给我打电话,我听见她有些异常,她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我回拨电话,她不接,我有点担心她。”

    听郁千帆说这样的话,汤医师倒是不怎么担心的,大声的笑:“千帆,你也患了疑神疑鬼的毛病,柔柔一直在病房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汤医师虽然这样说,不过还是追着郁千帆的脚步奔跑着,不理会廊道上品品侧目的医护人员和病患家属。

    终于赶到易天南病房门口,伸手推病房的门,竟从里面插住了,郁千帆有些焦急,却又顾虑着睡在床上的易天南,不敢大声呼喊,声音掐得不大不小:“柔柔我回来了,开门。”

    此刻被压制在陪护床上的安柔,听见郁千帆的声音,好像终于看见了希望一般,连忙出声:“千帆,我不……”后面的话被施洛辰吞吃入腹。

    站在门外的郁千帆和汤医师只听见了先前的几个字,随后的声音变成模糊的单音节,直至消失不见,他二人相视一眼,汤医师眼底终于浮现了紧张,小声的问:“会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问题,听说之前思思就是被人从医院里劫走的。”

    听了汤医师这话,本就担心的郁千帆更加受不了,倒也顾不得床上睡着的易天南,直接抬腿踢向病房门,“砰”地巨响,门应声而开。

    郁千帆丢开怀中的大包小包冲了进去。

    然后,门外渐渐聚拢过来的人全看见了施洛辰将安柔压在陪护床上,他的一只手探入安柔凌乱的衣襟里,另一只手虽捏着一个档案袋,可也压制着安柔的身体,而他们的唇,正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吻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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