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作品:《岳母在上[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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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视当事人意愿擅自订下的婚约就是封建糟粕, 和所有拐骗女儿未遂又把主意打到岳母身上的家伙一样,都应该深深埋进土里!

    ————by.安.无论如何死也不会认账.娜

    …………

    要不是没有海楼石导致变身时间有限制…梳洗完毕换好衣裳,又被恭恭敬敬领着往那个据说‘卡塔库栗大人请您前去好好谈一谈’的会客室走,一路上我都黑着脸默默的在磨牙。

    这种怒气暴涨追着对方往死里揍,结果中途因为变身时限超过了导致功亏一篑的事, 实在叫人想起来就堵心堵得厉害。

    命运就是喜欢给我找麻烦, 桐生高雄那渣滓也是死了都不叫人安生, 早知道…

    好吧~没有早知道。

    深呼吸无数次,我才捋顺了一脸横肉, 打消自暴自弃去报复世界的黑暗念头, 顺便决定不为了别人让自己难受。

    那些种种麻烦不是我作死作回来,凭什么要自己气得半死,要死应该死那些混蛋才对。

    等我想办法救回小蜗牛罗西南迪, 回头再变身一次弄死丫…

    一路跟着人走,我一路都在自我安慰外加暗搓搓下定决心, 然后————

    行进间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多出来的‘装饰物’, 啧了声,又放下手, 心里对夏洛特这个姓氏的不耐烦也多了几分。

    这种会爆炸的项圈…和香波地群岛那里人类拍卖场用的奴隶项圈有什么区别?

    海贼都是渣滓!

    真的以为凭着这个能让我乖乖听话,想得可真甜。

    …………

    …………

    本着‘你让我一时不舒坦我让你一辈子不安生’的报复心态,跟在安安静静的领路人身后, 穿过一段冗长走廊, 最后抵达目的地:

    一扇…嗯~金碧辉煌, 带着我原先活着那个世界澳门葡京赌场风的门前。

    大门很高很高, 我仰着脑袋才能看见门顶框,门外走廊两侧守着一队队象棋棋子装束的士兵,倒是显得很有气势,嗯~鸿门宴的气势。

    然后等了会这扇门它开了一条缝,候在一侧的领路人随即摆出一个请的姿势,低声道,“卡塔库栗大人在里边等着您。”

    等我越过对方走进室内,身后开启一线的门扉复又阖上。

    门内外隔成两个世界,原本就很安静这里边更是…连空气流动都被凝固似的,在原地浅浅吸了一口气,按下险些死灰复燃的怨毒,之后,我朝着目标走。

    里边是一处更空旷的房间,黑白格子地砖,家什摆设一件也没有,连窗户也没有,墙上挂着层层叠叠丝绸布幔,现在它们象幕布一样被挽起,露出后边画在墙上的…

    曼步走上前去,在目标三米之外的距离停下来,站定————目标,夏洛特.卡塔库栗,男人盘膝坐在地上,由于身高太惊人,他这会还是和我的视线持平,甚至可能他要略略低头才能和我对上目光。

    所以说,这种可怕的高度谁会把女儿嫁给他啊?

    物种不同不会幸福的喂!

    …………

    拿眼角余光瞥了对方一眼,见他还是保持着面壁的姿态,静静看着墙上的画,我就哼了声,重重的提醒他,我根本没有耐心玩深沉,顺便也没忍住开口冷嘲热讽他一回,反正已经结仇了,那就没必要纠结是不是留有余地。

    “对着别人的画像朝思暮想,你是暗恋我吗?”

    话说得很不客气,可这不能怪我,真的,任谁看见自己的画像被人画满墙壁,还有个陌生男人直勾勾盯着看,都要觉得很糟心。

    尤其是,这些画里画着的还是那些事…

    就算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进入这房间一眼瞥见壁画,心情指数就一路狂跌比股票降得还快。

    现在我相信,夏洛特.卡塔库栗这个海贼有特殊能力,因为当时那种情形,海底火山喷发,我和桐生高雄又因为打斗陷在绝境,在场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存活,这些壁画,确实应该是所谓‘预见’。

    墙壁上边画的发生在塞什尔岛,确切的说只是几个片段:

    一个是当时我与桐生高雄、鬼面兽对持的场面,赤犬大将一行人还迷路在中途,只有我一个,手持海楼石匕首逼自己转换成为异种苍龙时那一幕。

    獠牙、利爪、独角,风压撕碎衣裳露出带着痕迹的身体…那是安娜的心里永远无法平息的怨毒。

    当年导致女王觉醒的契机。

    除了这一幕,还有桐生高雄死亡的片段。

    闭了闭眼睛,我转开视线,记忆与怨毒恨意随着画中肆意流淌的金红岩浆掀开一角。

    那时候我是打着同归于尽的主意,陷入绝境也要带着桐生高雄一起下地狱,哪怕他被朱雀砍下头颅永生不死,掉进岩浆也会灰飞烟灭。

    我的女儿很小的时候霸气就有觉醒征兆,既然恶魔果实和霸气恰恰克制鬼族基因她一生都不可能成为异种,那么,只要桐生高雄死了,我的娜娜从此就不会再被血脉阴影威胁。

    女人狠心起来没什么不敢做,为了异种苍龙血脉在安娜这一代彻底断绝,桐生高雄必须死。

    只是…到最后,那个男人居然使用秘术把我送走,他自己的实体在后边被蔓延的岩浆吞没,我还记得他那个奇怪的笑容…解脱一样,无比安详。

    恶事做尽的男人,哪怕救了我也不配得到原谅,只是没有恨了,因为他彻底死亡。

    …………

    而,那样叫我想都不愿意想起来的事被窥视,并且画在壁画里,这种事…

    许是这一刻情绪起伏太大惊醒了盯着壁画看的男人,他略略偏过头,架在膝盖上的手忽然抬起,指尖点着前方一处,说道,“很漂亮,别担心。”

    语气居然很诚恳,眼神也非常正直,简直就象是在说真理。

    ↑↑↑然而我一点也没觉得被安慰到好么!

    漂亮个鬼啊!我顿时翻出死鱼眼,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这个男人指的是画里边我站在石柱上变身的那一幕,獠牙利齿不说,还浑身是糟心的痕迹,哪里漂亮!你眼瞎了?

    而且你哪里看出来我一脸扭曲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形象?

    这种脑回路完全不在一个次元的状况,我个人表示,不能用地球语言正常交流!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我甚至能从这家伙死气沉沉的眼珠子里看出一点困惑感来,仿佛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于是他垂下手,用有点沉闷的声音说道,“你的反应和我妹妹不一样。”

    说着又瞥一眼过来,反复打量似乎在确认什么,之后双手抱臂,嗯了声,自言自语似的,“果然还是晚了,要是在妈妈身边长大,你就不会抗拒婚事。”

    我抬手扶额,连鲨鱼牙都懒得龇就果断抛出底牌,“我结(过)婚了,不可能成为你家的新娘子,重婚是犯法的。”————虽然这个世界究竟重婚犯不犯法我不知道,但是!这时候必须是犯法。

    结果,我的婉言拒绝收到对方更诡异的目光,狭长上挑的眼角一瞥之间仿佛透出讥诮的笑意,接着他用相当嗤之以鼻的口气,说道,“法律?是什么?你觉得海贼会在意那种事?”

    “妈妈有43位丈夫,对她而言却只有相同血脉才是家族成员,如果你不愿意结婚那就生一个孩子。”

    ↑↑↑先是花几秒钟惊悚了下他家母上庞大的后宫,紧接着为他得出的神逻辑结论眼角剧烈抽搐,最后总结起来,我彻底放弃讲道理的打算,一扭头直接打算走人。

    个人表示,已经没必要好声好气沟通了,这种完完全全的,地球人和冥王星人的三观碰撞,说再多也是牛头不对马嘴,浪费时间…

    …………

    一转身飞快走出几步,下一刻人又顿住,回过脸,视线下落几分,阴森森盯着攥住我手臂不让走的这支手,磨了磨牙,接着重新把目光拉高几分:

    一言不合转身走人却被攥住,他甚至发动了恶魔果实能力,也就是先前战斗状态时领教过的,和草帽家橡皮猴子船长有几分类似的…超人系吧?总之就是能长能短,伸缩自如————这会我已经走出几步,加上原本的距离,他攥着我的现在,一支手的手臂是拉长好几米…

    夏洛特.卡塔库栗,这个男人的能力居然和橡皮猴子船长有点相近,先前打架的时候也是,我好几次差点被他捆成草履虫,就象在草帽家船上那会。

    可是,对草帽家橡皮猴子船长,我除了百般无奈就是百般无奈,因为那是我脑残许多年的偶像,然后捆着我或者攥着我的人换了是夏洛特.卡塔库栗,我的心情就不可同日而语。

    于是…我用十万分不耐烦的口吻,沉沉发问,“还有事?”

    结果对方回之以…嗯~奈闷的眼神(大概)。

    他象看到什么不解的事那样目光有点儿呆滞,如刀刃般锋利上挑的眼角也因为这个而显得圆润了几分,可就是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

    等了会,没等到任何回应的我挣了挣,可是没挣开,他手上力气不轻不重,可就是生了根似的附着在那,而且呆呆的盯着人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短暂的静默过后,我看着这个貌似乎走神的男人,手上的动作加大一些,顺便龇牙,“喂!放手!”拉拉扯扯的象什么样子?

    许是因为挣扎的幅度太大,他总算被惊醒,空茫的眸光缓缓凝聚,这才低声反问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言语间,握着人不放的手指尖微不可察紧了紧,目光错也不错,很想得到答案似的,顿了顿,又重复问了一遍,“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他一双手都戴着墨黑手套,也不知什么材质,掌心的温度隔着手套绵绵不绝传递过来…象刚刚出炉的点心,烫烫的直要烫进人骨子里一样。

    一直都体质偏冷每到冬天必定冻成狗的我,终于没忍住这种被烫得浑身一抖的不舒适感,音量拔高几度,“放手!你这个麻薯妖怪!”

    喜欢暖和归喜欢暖和,可也不代表我喜欢被热滚滚的点心直接煨在皮肤上啊!

    还有!你居然有脸问得理直气壮?我应该觉得很荣幸吗?

    也因为先前已经了解到‘和海贼讲道理是做无用功’的事实,这次我选择了直接语言攻击,“我对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进屋也不摘围巾的男人,哪里都不满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种男人,随时戴着能把脸遮掉一半的大毛围巾,要不是装模作样,就是长相见不得光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按照尾田那种尿性,哪怕是主角们也都又囧又二了,哪里会出现高冷帅气完美无缺的反派?既然你是四皇之一BIG.MOM海贼团的高级干部,那就肯定有问题!

    …………

    这一瞬间话音落下,我忽然就感觉到对方狠狠顿了顿,特别诡异的,死死盯着人看的那双眼睛微微眯了眯,紧接着,挣扎的我就被蓦然加重的力道往他那边拖。

    也不知道究竟是我的话有哪里戳到他的痛处,还是被我不加掩饰的嫌恶刺激到,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就暴怒起来。

    露在外边的半张脸有些扭曲,眉宇间浮出毫不掩饰的狞恶戾气,目光更是森冷,随着双方拉锯战似的拖拽,象是有极端而危险的情绪潜伏在他的瞳孔深处蠢蠢欲动。

    ↑↑↑这样一言不合就变脸的毛病是精神分裂吧?!哪怕使出现在能用得上的全部力气,也没能稳住身形一点一点被拖过去的我,一边继续努力试图自救,一边在心里默默惊悚。

    …………

    然后?根本没有然后,结局可想而知,既没有变身也没有发动恶魔果实能力的我,没几秒钟就被拖到他面前。

    接着————

    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

    凑得近了能一根根点数对方下眼睫毛.我:…………

    还以为这家伙一脸狰狞把人揪到面前会打人还是干什么,结果他一动不动盯着人看,手也不松开,脸色还是很糟糕,我甚至能够他居高临下俯视的这双眼睛里看到缓缓流动的暗光,彷如冷月的寒芒,叫人从脑门心到脚后跟一阵发毛。

    可就是…没有下文。

    我都还没来得及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这一言不合就犯病的男人居然再一次陷入沉默,眼睛都有点散瞳,象是忽然就自顾自发起呆来,囧。

    …………

    诡异的沉默对视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夏洛特.卡塔库栗有点空茫的眼睛慢慢变得聚光,象是回魂了能看清楚人,紧接着他的视线又略略偏移几度————与此同时房间那扇大门又一次被打开。

    一个高高瘦瘦的人闪身而入,“咦?”看清楚室内的瞬间发出一记很诧异的单音,带着点卷舌的语调悠悠的,“卡塔库栗,你这么迫不及待吗?”

    进入房间的是夏洛特.佩洛斯佩罗,他边说边迈开步伐,行进间透过压低的礼帽帽檐,投来的目光里透出异样的意味深远,“小糖果的魅力果然不一般呢~”

    我:…………虽然是打圆场,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着就让人这么想吐槽呢?

    片刻过后,夏洛特.佩洛斯佩罗走到近前,手中超大版圣诞糖果手杖轻轻点在某个一声不吭的家伙手腕上,似乎有点惋惜的说道,“不过,没有举行婚礼之前做这种事显得很失礼啊~”

    说话间眼角分出一线余光来打量,随即啧了声,轻浮的音色勉强变得正经一些,“看样子你吓着她了,卡塔库栗。”

    大概是‘哥哥’的话很有劝诫效果?至少他‘弟弟’很听话的松开手,我顺势迅速后退几步,让双方的距离拉开些,接着狠狠喘了声,抬手捂住心脏,只觉得惊魂未定,旁的不说,单是这个‘弟弟’疑似会间歇性发作的精神分裂症就叫人毛骨悚然。

    我躲瘟神似的迅速回退,夏洛特.佩洛斯佩罗随即收回点在他弟弟腕间的手杖,转而举到嘴边,长舌头慢悠悠舔了舔,“小糖果的胆子这么小?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呢~”

    合着渍渍的舔舐声,上挑的眼角斜乜,目光似笑非笑,然后又等了会,糖果手杖从舌尖上挪开,手腕轻轻一挥————

    很多超人系恶魔果实能力发动的时候就象魔法一样,现在也不例外:

    手杖顶端牵引而出的琥珀色糖浆在空气里缓缓流动,拥有自我意识似的盘旋,缠绕,堆积,渐渐的形成…一张卷脚圆桌,和三张椅子。

    短暂的静默过后,由糖浆制成的桌椅落在房间中央最终成型,接着,夏洛特.佩洛斯佩罗收回手杖,另一手探出,掌心朝上作一副邀请状:

    “让客人一直站着太失礼了,还是请入座吧~”

    “那些往事从头说起需要花一点时间,这样吧~当作一次美好的下午茶时间,如何?小糖果。”

    听上去很礼貌的邀约,态度却是不容许别人反对的强硬。

    语毕,自顾自走过去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又拿起桌面上那个先前一起用能力制作出来的摇铃,轻轻摇了摇,复又开口,“泡芙和红茶如何?小糖果你喜欢甜食吗?”

    “啊~不过说起来,小糖果那天在河边的那些点心看起来真棒啊~结婚之后就可以吃到,想想就让人觉得很幸福呢~”

    ————不,我是咸党来着,甜腻腻的点心是我家娜娜喜欢才学着做的,斜眼————当然,我没说出来打击对方,因为没必要,而且他看起来也就是自言自语没打算得到回应的样子。

    …………

    接下来是被铃声召唤来的呃~一群人送上点心和茶水的时间。

    除了泡芙,更添加了奶油蛋糕,巧克力饼干,甜甜圈,布丁,种类多分量又超大摆满整张桌子,热腾腾的红茶从壶中倾倒在杯子里…

    完成布置,送来点心的人又安安静静的从原路返回,那扇开启的门再次阖上。

    等清场完毕,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端起他面前的红茶杯,浅浅呷了一口,顿了顿随即拖过一边的糖罐往杯子里一口气加了五勺的糖,之后,重新喝一口这才很享受的眯起眼睛。

    目睹对方这种俨然要得糖尿病的吃法,迫于形势坐在椅子里的我把视线往边上移了移,紧接着又在看见等腰三角形座位另一角,夏洛特.卡塔库栗和他哥哥简直如出一辙的动作,的瞬间,嘴角抽了抽。

    这是嗜糖症还是怎样?两兄弟都要加五勺糖才能喝一杯红茶?个人表示,除了三观不合,口味也是地球人和火星人的差距。

    鼻端被塞满各种甜腻香味的我,默默瞥开看向同桌两个人的目光,视线往桌上一扫而过,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单是看就腻了。

    接着:

    “嗯~小糖果——”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端着红茶杯子从杯沿抬眼看向我,“甜点不合口味吗?”

    哥哥开了口,紧接着一只盛满甜甜圈的篮子从弟弟那边默默推过来————仗着手长,夏洛特.卡塔库栗把原本搁在他面前的点心篮子推到我面前,等我一脸惊悚看过去,他又迅速靠坐回椅背上,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

    盯了斜对面的夏洛特.卡塔库栗一会,我把目光收回来放到近前,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忧郁:这种堆满篮子每一个都能比我脑袋还大的‘甜甜圈’…该道谢吗?可我完全不想吃怎么办?!

    然后,推个篮子过来又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暗搓搓盯着我…是要闹怎样?那种依稀仿佛写满‘甜甜圈很好吃我勉为其难分给你为什么你一点表示也没有?’的弹幕的眼神,让我很有压力。

    无语凝噎外加如鲠在喉了会,端起杯子喝一口红茶,之后在两道隐晦观察的视线里,我默默的将杯子搁回托盘,一双手收到膝盖上平放,微笑,“那么——”

    无视掉一边夏洛特.卡塔库栗仿佛有些失望的眼神,目光移到另一边虽然话唠但是比起‘弟弟’来明显正常许多的夏洛特.佩洛斯佩罗脸上,“您可以开始说故事了。”

    “哪怕我没什么兴趣。”说到这里我又哼了一声,总觉得必须坐在这里听‘仇人的生平事迹’,这件事很讽刺,“不过看样子,我不听完你们不肯罢休,对吗?”

    “我也觉得很奇怪。”夏洛特.夏洛特.佩洛斯佩罗同样放下手中的杯子,飞快的瞥了眼他弟弟,将音色压低了些,“高雄不是抚育你的男人吗?怎么也该算是你养父,而你竟会恨他?”

    …………

    对方说完,我低头看了看搁在膝盖上下意识握成拳头的一双手,深吸一口气,好悬才忍住掀桌的冲动,之后慢慢抬起头,怒气值升到最高点反而平静下来。

    开口的时候我甚至可以用很平和的语气,“别再枉费心机刺探什么,长舌头的帅哥。”

    “虽然不太了解间谍探子这种职业,可我还是知道,有一种收集情报的手段是透过交谈引导对方无意中泄露一些秘密。”

    “尤其是象现在这样,激怒我,让我在愤怒中反驳,以此诱导话题继续深入,最后探听出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对吗?”

    而既然开了口,我索性也懒得再装糊涂,搁在膝盖上的手抬起一支,点了点坐在哥哥斜对面那个很安静的弟弟,说道,“他————夏洛特.卡塔库栗早就预见我杀死高雄那一幕了,不是吗?”

    “你们说起的时候毫不惊讶,又怎么会奇怪我恨他呢?”

    收回直直点向麻薯妖怪的手,食指竖起,冲着另一边的他哥哥慢慢摇了摇,之后我继续微笑,“所以,实际上,BIG.MOM海贼团和桐生高雄之间一定不存在值得怀念的温暖关系,对吧?”

    因为,哪怕不了解BIG.MOM海贼团,我也多少了解一些桐生高雄,末代玄武,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复活女王罗暄,好让鬼族重新君临天下。

    那种事想起来我就恶心得要命————桐生高雄一直自命鬼族才是世界的统治者,怎么可能屈尊与人类结盟?在他眼中人类是食物而已,代入想想,哪个人类会觉得自己和食物地位相同?

    所以————

    “若是有关系,也一定是势均力敌的僵持局面。”

    到这里,见话唠哥哥不出意料的神色微变,我嘴角的弧度就挑高几分,“所谓‘婚约’是谁都奈何不了谁的一种暂时妥协吧?”

    “别摆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我会觉得很尴尬。”

    最后,以最高级别的温柔微笑,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看同桌的这两位夏洛特,接着我好声好气的作出总结:

    “无论是那个渣滓刻意扭曲事实,还是你们自己胡乱推测了什么,我都不感兴趣,只要立刻进入正题就好,趁着我还愿意听下去。”

    …………

    而既然揭穿粉饰太平的假相,看似正常点只是有些话唠的男人,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瞬间褪去那个面具似的笑容,五官里唯一和弟弟相像的狭长眼睛浮出冰冷戾气。

    片刻过后,这男人又咧开嘴角,这次笑得就正常很多,看起来符合他的身份:一个成名多年的海贼,笑意藏不住血腥冷酷,与捕食者盯着猎物时的残忍。

    “啊~露陷了呢~小糖果比看起来精明很多嘛~”

    他这样说道,声线变得嘶哑,象是努力在压制自己,随即伸手拿起面前的红茶杯,错开了盯着我的视线,“嘛~你猜对了,桐生高雄那家伙确实如你所言。”

    喝了口红茶,搁下杯子,神色里的冷意淡去几分,复又说道,“不过,他和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算起来勉强也是师徒之谊。”

    “哎呀~想起来可真怀念啊~”

    脸微微仰高几分,这一刻,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视线看向高处,象是真的怀念着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在我越来越不耐烦的等待中,总算开始进入正题:

    “桐生高雄是唯一一个拒绝了妈妈还能全身而退的男人。”

    “遇见他是很多年以前,我记得他是因为对霍米兹很感兴趣才出现————哦~霍米兹是妈妈的能力创造出来的拟人生物,和你的小蜗牛有点象。”

    “好啦~别这样瞪着我,小糖果。”说话间盯了我一眼,耸了耸肩膀,他一脸的无辜,然后偏移的话题转回来,“桐生高雄拒绝了妈妈,当时都认为他的消失是死掉了呢~”

    “没想到过了十年,妈妈的手下从海上带回一些东西,他又追踪而来,这次是为了得到贡品中的一块碑文拓片和一支奇怪的角。”

    “诚如小糖果你所言,BIG.MOM海贼团和桐生高雄之间的关系,确实是那种双方谁都奈何不得对方的僵持局面。”

    “他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们也杀不死他,最后就暂时留下。”

    “妈妈是那时候开始真正感兴趣,当然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是为了他无意中泄露的信息。”

    说到此处,夏洛特.佩洛斯佩罗顿了顿,眼帘垂低些,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细细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之后才继续说道,“鬼族,不老不死的长生种。”

    “在答应妈妈提出的条件之后,桐生高雄暂时留下,家里比较大的几个兄弟姐妹就以讨教为名接近他,试图套取到更多的情报。”

    “或许也是强者对比自己弱小的存在都抱有漫不经心的态度,他明知道我们的目的居然也懒得阻止,就这样,零零碎碎的信息透过日常交流一点一点的刺探收集,最后,妈妈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

    “太古时期统治世界的长生种,沉睡在某个血脉中等待苏醒的女王…”

    “即使不是全部可也足够了,知道了有鬼族这样强悍的血脉延续,妈妈当然希望让其加入夏洛特家族,想要的东西就去抢,有谁阻拦就干掉————或者用手段谋夺。”

    “不过那家伙确实很厉害,谁都奈何不了他,即便是妈妈。”

    “第二次他在我们这里呆了一年才离开。”

    “而那之后,或许也是有了点情谊吧?每隔几年他就会出现一次,每次逗留的时间都不长,不过每次也能教给我们一些东西。”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刺探和利用关系,每一次他走的时候,我们竟也舍不得。”

    “强悍的战斗力量,冷静慎密的头脑,无可挑剔的风度,优雅、沉着、英俊,那家伙就象只存在于书本里的完美杰作。”

    这一瞬间,夏洛特.佩洛斯佩罗嘴角的尖利笑意显得很讥讽,也不知道是针对谁,“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如果能成为父亲就好了,我确实这样想过呢~”

    ↑↑↑趁着他还在一脸遥想当年,我迅速总结了那些啰啰嗦嗦的话,掐头去尾,精简一番得出结论:

    于是,这是个见色起意的开头,尔虞我诈的过程,最后弄假成真的结局。

    见色起意的开头,拒绝了妈妈还全身而退,按照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说过的,他家母上庞大的后宫,我觉得那约莫是…桐生高雄多年前差点被抢婚,结果顺利逃走?

    尔虞我诈的过程,桐生高雄想得到BIG.MOM手中的某些东西于是隔了十年重新出现,结果双方武力值持平僵持不下,达成某些条件之后暂时逗留,然后夏洛特家族的孩子们透过接近他借机刺探情报?

    最后弄假成真,怀着目的接近的人最后对桐生高雄产生敬慕之情?

    呵呵~呵呵呵~

    …………

    隔了好一会,夏洛特.佩洛斯佩罗总算怀念完毕,有些儿恍惚的神色散开,然后说起最后一次见面和婚约的由来。

    我一边听一边迅速把那些带着他个人感情的话删删减减,归结成自己的概括:

    那是十几年前,按照这不罗嗦会死星人的说法合着安娜的记忆,算起来是仪式过后海难之前,那期间确实有几天是被关押在地牢里,至于桐生高雄究竟怎么从无风带跑到新世界,并且是出于何种目的,嗯~这时候没必要深究。

    总之,通过仪式确认安娜无法觉醒,失望之下桐生高雄到新世界和夏洛特.玲玲确定了那个,对方提出过很多次,他却没有接受的提议————也就是下一次仪式如果确定无法觉醒,那个女孩子就会被送到万国,与夏洛特家族的某个儿子成婚。

    大概是失败太多次以至于对自己产生怀疑?桐生高雄接受了BIG.MOM海贼团麾下科学家的建议:如果一再洗涤血脉起不到作用,那就反其道行之试一次。

    我知道的,高雄的秘术用在桐生苍子身上和用在安娜这一系完全不同,桐生苍子能够复生借助的是女王罗暄留下的头发,安娜家族的血脉却是一直在被提纯。

    前者是克/隆,后者相当于修复缺损的基因图谱。

    高雄为安娜家族历代女人选择的丈夫无一例外,都是绝对的普通人,别说霸气,甚至连强壮都称不上,为的就是保证鬼族基因能压制人类基因,这样一代代提纯,直到能够觉醒。

    恶心的行径。

    不过算了,桐生高雄死不足惜,现在继续唾弃他却是偏题了。

    …………

    抬手制止了夏洛特.不罗嗦会死星人.佩洛斯佩罗继续说个没完,我保持着连自己都觉得必须佩服自己的冷静心态,开口,“所以说,其实那个婚约指的是我的孩子,只不过你们根本没打算按照约定来履行,对不对?”

    说完又细细看了看他,和边上始终一言不发的麻薯妖怪,之后,我哼笑一声,“你们是————海贼————”

    刻意拉长音调,把声音压低下来,冷冷的说出撕开最后一块遮/羞/布的真相:

    “在这片海上,能够生存下来靠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强悍武力,更多时候海贼团的壮大靠的是吞并,将每一分有用的力量都并入旗下,让那些人成为你们的‘养分’。”

    “桐生高雄果然是老了,居然会相信海贼。”

    “你们要的根本不是下一次无法觉醒的女孩子,而是确认觉醒的‘鬼’才对。”

    “超速再生和不老不死,这种能力可没办法转嫁,那么,你们的预留的手段是什么?”

    说出那些实际上半点罗曼蒂克也没有的冰冷事实,之后,我反而笑起来,“好了长舌头的帅哥,这种你我心知肚明的事虽然很煞风景,可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对吧?”

    “觉醒的鬼,哪怕再觊觎,不受控制的话对你们来说也一定是无用之物,或者说一开始你们要的就不是娶我和我生孩子。”

    “那么会是什么?能够夺走鬼的力量用到自己身上的手段,是什么?恶魔果实能力吗?”

    “或者——”

    停下来细细想了想对方先前那些话,接着我把眉梢一挑,“高雄当年要的碑文里边记录了什么秘密吗?或者那支角?”

    实际上,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话隐瞒了很多,可是对我来说也没所谓,我也不愿意追根究底,我唯一觉得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会就范。

    那一定不是凭着强大武力带来的自信,相信对方没这么蠢…这样就是对方掌握了什么底牌,或者干脆是能够夺取力量的手段。

    …………

    “不,你的猜测都不对。”

    死寂中开口接下话题的不是话唠,而是一直沉默的夏洛特,卡塔库栗。

    双手抱臂沉沉靠坐在椅子里的男人放下手,略略朝前倾身,“那支角,桐生高雄说过,那是西家最后一任觉醒者的遗物。”

    “带着苍龙与白虎双重血脉的觉醒者也是变异者,用他的角可以让鬼重新变成人类。”

    也不知怎么回事,说话间他皱起眉心,目光阴森森的,看起来象是又一次陷入暴怒状态,“如果你痛恨自己的血脉,我们可以让你重新变成人类。”

    花了几秒钟时间,我消化完他那些话里所包含的信息,而领悟的瞬间瞳孔骤然缩紧,“最后的先祖…西园寺彬,不!是西园寺润?!”

    “而…重新变回人类?”

    不可否认,这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蓦地加速,象是…被什么,或许是希望吧?点燃了似的,心跳加速到快要跳出胸腔————“真的吗?”

    然而下一秒,我对上夏洛特,卡塔库栗的目光,险些被喜悦冲昏的头脑又瞬间冷静下来,即便是真的,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从眼睛里滔滔漫出来的残忍之色,也足够提醒我,他的条件一定不是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果然,下一秒,对方重新坐回去,显然是我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以至于让他眼底的神采更残忍了几分,他象是在看落入陷阱垂死挣扎的猎物,好整以暇的给出答案:

    “前提是,你必须生一个带着夏洛特家族血脉的孩子。”

    “如果你讨厌我,其他兄弟也可以,这也是鬼族的传统,不是吗?桐生高雄说过,不愿意结婚的女王必须参加所有候选者都在场的盛宴,直到孕育出继承人,而妈妈一共有46个儿子——”

    他没来得及把下文说完,因为我没忍住抬手把装满红茶的杯子扔了过去————你给我去死!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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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替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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