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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朝暮感觉有一股陌生的火，沿着嘴唇慢慢烧灼起来，一直烧灼到心里，轰得整个人都燥热了。

    脑子越发晕乎了，渐渐的，那股子抗拒的意识，都被烈焰焚成了一把灰烬。

    黎湛感觉到阻力变小，越发失控了，绵绵密密的吻如雨点一般，辗转过许朝暮整张脸，直接给她洗了一遍。

    秋日的晨风从窗格子灌进来，凉意沁骨。

    许朝暮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脑子有一刹那的清醒，眼角的余光一扫，惊觉胸前的盘扣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衣襟分向两边，露出里头嫩红色的肚兜。

    “啊～”许朝暮惊慌失措地尖叫。

    黎湛也被这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叫声惊回了魂，眼里的痴迷稍稍淡去，垂眸一看，就见许朝暮的胸膛剧烈起伏，白皙的皮肤上染着薄薄的红晕，仿佛春日里阳光下，娇艳无比的桃花瓣。

    热血直冲脑门，仅有的几分薄弱理智飞上云霄。

    黎湛低头就要继续，许朝暮吓得声音都哆嗦了。

    “黎湛！不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她手足无措地推拒，但战神何等人也？哪是她一个小女娃能够推得开的？

    黎湛看见了她眼里的恐惧，听到了她声音里的惊惶，但他硬着心肠无视了。

    对于这种僵滞不前的状态，他已经憋闷得够久了。

    这死丫头惯会撒娇示弱装可怜，而他也一次又一次不争气地妥协。可他越妥协，她距离他越远。再这么心软妥协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彻底从他指尖溜走。

    既然今天已经失控，那就失控到底好了。

    许朝暮的惊叫被堵得严严实实，所有的挣扎都被压制住。

    黎湛就像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毫无顾忌地攻城略地。

    许朝暮的心悬到了嗓子眼里，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看过无数话本子，也曾幻想过那些缠绵悱恻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曾在午夜梦回时，捂着烧红的脸颊，努力回忆梦里白衣红马的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就连眼前的一幕，她都梦到过。

    只是没想到，梦里的情景真切上演时，那个少年郎居然会是最不可能的人。

    眼泪不知不觉溢出眼眶，许朝暮的力气随着眼泪的肆意流淌，一点一点流失。

    黎湛感觉到她停止挣扎，既惊喜又诧异，抬眸看了一眼，见她满脸泪水，溢满胸腔的火苗倏地压了下去，转瞬间又翻腾起来。

    “朝暮，你若是要恨我，那就恨吧！”黎湛叹了口气，再次俯下身，扯开最后的阻碍。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就拿去好了。”许朝暮含着泪，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不管他对她是什么心思，十年养育、十年呵护，这一次都能还清了。

    反正她已经跟黎珩达成约定，她助他上位，她放他自由。就算她的身子给了黎湛，黎珩也不会把她怎样。

    许朝暮这话一说，黎湛反而不动了，抬起身子将她禁锢在两臂之间，强压着沸腾的烈焰，灼灼逼视她。

    “如果你养我十年，就是为了做这种事，那就做吧。做完了，我就不欠你什么了。”许朝暮心口梗得厉害，撕扯着绞扭着，痛入骨髓，反而有些麻木了。

    黎湛被她那死气沉沉的语气惊着了，心里蓦地一慌，抱紧了她，埋首在她颈间，语无伦次地解释。

    “朝暮，我想要你，想娶你，想一辈子宠着你。我承认我想要你的身子，可是朝暮，我只想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黎湛紧紧地抱着她，颤声说着最隐秘的心事，“我不立王妃，不宠妾室，只是因为我想宠你，一辈子都只宠你一个人。朝暮，你是我的命啊！”

    许朝暮呆愣愣地听着，嘴角微微上扬，讽刺地笑了。

    可，他是她的劫啊！

    “你不信么？”黎湛被那讽刺的笑容扎伤了眼，刺痛了心，“朝暮，我对你的心意天日可鉴！”

    “我信。”许朝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可那又怎样？你是皇叔，我是太子妃，十年养育之恩，我把你当亲爹敬重爱戴，你却……呵呵……”

    黎湛紧了紧手，喉结滚动了几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养育之恩如何？皇命圣意又如何？

    倘若爱一个人，能这么轻易被一句话改变，那梁祝也就不必化蝶，孔雀也就不必东南飞了。

    情之为物，伤人伤己，而他自私地选择了成全自己。

    他只是俗人一个，做不到心里滴着血，脸上带着笑，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女人送上花轿，任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笑靥如花。

    许朝暮又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痕已经干了，握紧的拳头松开来，手指无力地蜷着，全然是一副不再抵抗的模样。

    “黎湛，你来吧。”

    黎湛死死地盯着她漠然的脸，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问：“若我今日要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许朝暮抿了抿唇，想了想，回道：“不会。”

    她会忘掉这一切，包括黎湛这个人。

    黎湛心一颤，越发慌了。

    若真如此，他宁可她会恨他。

    没有爱，哪怕有恨也是好的，总好过她转身而去，将他彻底从生命中抹去。

    “但我有一个条件。”平淡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一碗白开水，没有半分滋味。

    “什么条件？”黎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不错过一丝细微的表情。

    “若你要了我，便要答应我不遗余力地帮助大哥登上太子之位，扶他坐上皇位。”

    只有黎珩当上太子，她才能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劫。否则一旦黎湛要了她，而她嫁给了别的皇子，这桩滔天祸事便无法收场了。

    这个要求令黎湛最后的克制全面崩溃，情火与怒火交织成一片，疯涨蔓延，顷刻间铺天盖地，将他烧得体无完肤。

    即便是躺在他身下，她心心念念的还是黎珩，甚至不惜以身体为筹码，帮助黎珩拉拢势力。

    她果然爱上了黎珩！

    黎湛狂乱地嘶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抛开所有顾忌，沉沉地覆了上去，毫无理智地攻城略地，将渴望已久的女孩打上专属于自己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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