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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最心爱的女人，做最缠绵的事，比梦里的感受美好一千倍一万倍。

    只是身体的愉悦，并不能消减半分心里的恐慌。

    黎湛紧紧地抱着许朝暮，将她瘦弱的身子搂在胸前。

    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与心跳，也能感受到，她距离他越发远了。

    “朝暮，我会娶你的。”黎湛的语气并不如何激烈，声音也没有刻意扬高，很平静地述说，却坚定地令人毫不犹豫就会相信。

    可许朝暮不信。

    她没接话，安安静静地趴在黎湛胸口。

    他的心跳很快很有力，隔着胸腔，震动着她的脸颊。

    “朝暮，你放心，你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不会有事，许家不会有事，所有人都不会受到牵连。”黎湛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她做了噩梦那样安慰她。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帮助大哥坐稳太子之位。”许朝暮面无表情地提醒。

    黎湛顿时怒了，大手猛然一紧，翻身压了上去，低着头凶狠地瞪着她。

    “你还在想着黎珩？他到底哪儿好？”

    许朝暮不出声，闭着眼睛一副认命的模样。

    如果能用她的身子，报答了十年养育之恩，再为黎珩换得万里江山，还归她自由，那也算是值了。

    许朝暮的沉默，令黎湛的怒火达到了巅峰。

    他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完全不理会她有多疼多怕多无助。

    许久，他的怒气与火气渐渐纾解，而许朝暮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赵全在窗格子底下徘徊了无数遍。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黎湛对许朝暮的心思，皇上不知道，太后不知道，可一手伺候黎湛长大的赵全，却心知肚明。

    赵全坐在窗户底下，耷拉着脑袋，愁眉不展。

    册立太子妃的圣旨一下来，赵全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皇叔与太子妃，这可如何是好？

    好半晌，赵全长长地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谁的奴才忠于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以待王爷筹谋。

    瑟瑟秋风从窗格子里灌进来，吹得人心里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黎湛死死地搂着许朝暮，密密实实地贴合着，仿佛只要留下一丝空隙，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跑了，头也不回地从他生命中消息。

    “来人。”

    赵全连忙进屋，走到珠帘隔断下，恭敬地垂首侍立：“奴才在。”

    “备水，传膳，本王要沐浴。”

    “是。”

    赵全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吩咐小厮丫鬟下去做事，想了想，又去找刘大夫要了一些愈合伤口的药粉，亲自去狗窝取了一套许朝暮的衣裳。

    热水很快就准备好了，饭菜端进内室。

    黎湛关上门窗，把许朝暮抱进木桶中，细心地替她清洗。

    热水一泡，身子疼得厉害，许朝暮在睡梦中“嘶——”地抽了口冷气，睁眼一看，就见黎湛正站在木桶外，细心地替她擦洗。

    她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又把眼睛闭上了。

    黎湛见她醒了，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了。

    “醒了？还疼么？”

    许朝暮没回话，只是眉头一直拧着，脸色有些发白。

    黎湛又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寒。

    “疼就对了，本王就是要你疼。只有疼，才能让你记住，你是本王的人！这一辈子，你都不要再想着嫁给旁人了。只要本王还有一口气在，琵琶别抱这种事，你想都别想。”

    许朝暮没吭声，眼睛依然闭着，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嫁给旁人，她的身份，也由不得她轻易嫁了旁人。

    这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令黎湛的心脏猛地一阵紧缩，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揪了一把，抽着疼。

    他跨入木桶中，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低语。

    “朝暮，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朝暮一言不发，略有些发白的小脸就像是汉白玉雕像，僵硬冰冷，一点生气都没有。

    黎湛感受着她的心跳，却感受不到她的情绪。

    心，越发慌了，剧烈地跳动，仿佛有人往心口插了根竹竿，疯狂地搅动，搅得波浪滔天。

    “朝暮，你看看我。”

    ……

    “朝暮，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你想都别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永远别想丢下我去嫁给别人！”

    黎湛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身子颤得厉害。可不管他再怎么疾言厉色，许朝暮就像老僧入定似的，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黎湛仿佛能听见胸腔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鲜血淋漓。

    今天的确是他太过分了，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夺去了一切。

    可是他并不后悔。

    别跟他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不强扭，连瓜秧子都别想捞着。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打动她，终有一天，她会原谅，会接受，会回应。

    “朝暮，你若要恨我，那便恨吧。”

    黎湛苦涩地笑了笑，将她抱出木桶，细心地擦干，拿起衣服，一件一件替她穿上。

    许朝暮就像牵线木偶一样，任凭他摆布。

    穿好衣服，黎湛拉着许朝暮坐在桌前，往她碗里夹了些她爱吃的菜。

    许朝暮从早上饿到下午，期间又被黎湛照死里要了无数次，肚子里都快打鼓了。

    没等黎湛开口，她就捧着碗狼吞虎咽，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逗得黎湛绷不住笑了开来。

    “慢点吃，别噎着，这一大桌子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黎湛揉了揉她湿漉漉的长发，眉眼含笑，温柔如水地凝住她。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宠了整整十六年的人，甚至她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开始期待了。

    此生，有她足以。

    许朝暮不想搭理他，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竭尽全力谋划黎珩的上位之路，尽快让黎珩当上太子。

    只有黎珩坐上那个位置，今日发生的一切，才不会掀起腥风血雨。

    至于黎湛，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而她也不再欠他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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