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关山月

作品:《驯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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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在即,辅国将军府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格外喜庆,单等着吉期来到,花轿临门。

    辅国将军关忠年近七十,早年战功赫赫,受了不少伤,年岁大了打不动仗,先皇便在京中赐了宅子,许他安享晚年。

    许朝暮只在庆典上见过关老将军,私下里没什么交情,规规矩矩地让门房通报,她则站在外头等候。

    一听说护国公主来了,关老将军爷儿俩连忙迎到门外,连声谢罪,毕恭毕敬地请她进去。

    “老将军与世伯这可是折煞朝暮了。再过几天,我哥都要叫二位祖父、岳父了,我一个小辈,哪儿受得起如此大礼?”

    许朝暮和气,但关老将军父子可不敢逾矩,谦恭地将她让到正厅待茶。

    喝了盏茶,许朝暮提出想去瞧瞧关山月。

    镇北将军关杰连忙让丫鬟领着许朝暮去后宅,分毫不敢怠慢。

    进了月洞门,是一个阔大的院子,平平整整,无花无草,角落里有个兵器架,架上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一个劲装少女手持双刀,舞得虎虎生风,雪亮的刀光映着日光,森森然令人不敢直视。

    许朝暮赞了声“好刀法”,纵身过去,抄起一杆长枪,抖了两个枪花,就迎了上去。

    丫环惊得瞪大两眼,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关山月在边地戍守戍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一道圣旨召回京城成亲,憋着一肚子火没地儿发。

    随着吉期日近,她也越发烦躁,只能练功练得累到虚脱,才能暂时不去想那劳什子婚事。

    今天关山月又烦躁了,正练功泻火,冷不丁蹦出来个莫名其妙的少女,一言不合就跟她打架。她那股子无名怒火,可算是找着发泄渠道了。

    两个都是将门虎女,一个家学渊源,一个师承战神。这一架打得,满院子的丫鬟小厮都过来围观了。要不是将军府规矩严,他们都要开盘下注了。

    管事的怕打出事来,急匆匆地报告了关老将军父子。

    爷儿俩一听说关山月与护国公主动上了手,冷汗当时就出来了。

    “月儿住手!莫伤了公主!”关杰人还没到,大嗓门先传了进来。

    许朝暮一听,顿时怒了。

    什么意思?

    她就那么弱?

    被黎湛血虐,她认了,要是再打输给一个小姑娘,那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许朝暮深吸一口气,枪花一抖,寒芒大盛。

    关山月见状,脸色越发凝重,好胜心一起,将压箱底的功夫都使出来了。

    许朝暮本就是存心试她,一直没出全力,见她神色凝重,招式大变,心知她要出撒手锏了。

    转念一想,关老将军父子都到了,她要是赢了,那岂不是明着打关家的脸?再者,这姑娘可是她没过门的嫂子,得罪了嫂子,回头嫂子给哥哥一吹枕边风,还能有她的好果子吃?

    许朝暮主意一定,刺过去的长枪偏了几分,堪堪贴着衣衫从关山月肩膀边擦了过去。

    关山月一刀将她的长枪隔开,另一把刀一个翻转,刀背架在了许朝暮脖子里。

    许朝暮手一松,长枪飞出去老远,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砸起一片薄尘。

    许朝暮咧了咧嘴,干笑一声,两根手指捏着刀背往旁边挪:“刀下留人!留人!”

    关山月刚才依稀听见她爹喊了声什么,但没听清,柳眉一竖,杏眼圆睁,怒道:“你是谁?”

    “月儿不可无礼!还不快向公主赔罪?”关杰扶着关忠迎上前,一叠声道,“小女莽撞,请公主赎罪!公主可伤着哪儿了?快,快请大夫!”

    许朝暮越发郁闷了,她是有多弱?

    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老将军,世伯,我不碍事。”

    关山月皱眉,上下打量一眼许朝暮,问道:“你是公主?”

    关杰寒着脸斥道:“月儿,还不快向护国公主赔罪?”

    护国公主?她小姑?

    没头没脑地打上门来,可见是个刁蛮霸道的。

    关山月小嘴一撇,不情不愿地向权势折腰:“臣女关山月冒犯……”

    “别别别!”许朝暮没等她屈膝,就把她扶起来了,笑道,“是我不好,见大嫂在练功,一时兴起,就想跟大嫂比试比试。大嫂是军中历练过的,我哪里比得上?本就是我自不量力,况且长嫂如母,大嫂便是教训我,那也是应该的。”

    几声“大嫂”叫下来,关山月那张脸烧得都快能煎鸡蛋了。

    关老将军父子见她不怪罪,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关杰又责备了关山月几句,才扶着老爷子离开。

    许朝暮嘿嘿笑道:“朝暮不请自来,扰了大嫂练功,大嫂可别怪我呀。”

    关山月羞得不行,想落荒而逃,又不敢在护国公主面前放肆,只能尴尬地咬着嘴唇,垂首站着。

    “今日天气晴好,日头晒得人发慌,大嫂不请我进屋坐坐么?”许朝暮眯着眼睛,天真无邪地笑看着她。

    除了进屋奉茶,关山月还能怎么办?

    “大嫂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女英雄,一手双刀使得出神入化。我随着皇叔与哥哥练了整整十年,自认为在女子之中,怎么着也能拔个头筹,没想到大嫂不费吹灰之力,就教会我学做人了。”

    许朝暮轻啜了口茶水,笑盈盈地赞叹。

    老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关山月虽然很清楚许朝暮的实力不比她弱到哪儿去,但心情却好了很多。

    她可是战王亲手调教了十年的,又有个征战沙场的哥哥为伴,败在自己手下,那是何等风光啊!

    瞧着许朝暮那张盈盈笑脸,关山月突然想到了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许朝寒随着黎湛班师回朝,她随着父亲前往边地,两边并未碰面。

    她曾听说过许朝寒的威名,都说他是继战王之后的又一位少年英雄,骁勇善战不输乃父。

    妹妹都这么厉害了,那哥哥岂不是更厉害?

    倘若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少年英雄,那她也算是没嫁错人。

    许朝暮打量着关山月的神情,见她一时得意一时羞涩,拿不准她怎么想的,于是试探道:“我哥跟我说过,大嫂是东黎第一奇女子,我原本还挺不服气的,今日一战,我算是心服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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