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冷峻的分析

作品:《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张兰也早被清明的荒唐决定惊呆了。在别人质问清明时,她强忍着怒气思索着:是什么原因使他改变了主意呢?是他的伤留下了后遗症?抑或是他担心自己在医院里赶不上功课,没有信心?但后面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呀。他即使不上初三,考明光市重点高中也不成问题的。

    这么说,就是他的伤口有后遗症了?她想到这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难道这次遭遇毁了我不说,还要毁了清明不成?他的后遗症在头上、胸背,还是在腿、胳膊上?她感到一阵眩晕,连忙扶住旁边的文刚。

    现在听到云丽问她,也感到大家的眼光都落在她的脸上,尤其清明的眼睛,又是那么深沉地诉说着什么,使她没有勇气正视它们。这双眼睛的主人虽然在和别人说笑,但他的注意力却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张兰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盯着清明的嘴唇,温和地说:“清明,你这个决定太出人意料了,你能说说原因吗?”

    清明又笑了:“老师,您怎么和他们一样?我还没决定呢。也许我要上明光市重点中学也说不定。”

    张兰连忙问:“你的伤怎么样?”

    清明一愣,随口说:“还好,不痛。”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清明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不是因为这个使我改变决定的。我的身体好,不会有后遗症的,不信您问吴医生。”

    吴正文肯定地说:“他说得对,你放心吧。他身体好,医院也治疗得及时,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医生的话就是法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也忘了推究清明荒唐决定的原因了。

    梁永效站起来说:“我们打扰人家病人和医生太久了,现在该走了。”

    张兰笑着说:“我们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话呢。”

    永效也笑了:“不碍事,以后机会多的是。”

    大家都站起来。永效使了个眼色,大家会意,留下张兰和清明单独谈话。

    张兰本来站起来也要走,可是她感到清明的眼睛盯着她,使她迈不动步子。她无力地坐下来,手撑在病床边,支着额头。

    人走完了,两人都不说话,屋里一时很静。

    “老师!”清明叫了一声。

    张兰没有抬头,轻轻“嗯”了一声。

    “老师,您的伤怎么样了?”清明困难地张嘴问道。

    张兰低声说:“还好”,仍没抬头。他俩又沉默了。

    半晌,清明平静下来,若有所思地说:“老师,我觉得很奇怪,那天晚上,那些人好像认识我们,袭击我们是有准备的。”

    张兰慢慢抬起头来,看到清明的眼光很平静,很清澈,没有前面使她不安的神情,便也平静地问:“你有什么想法?”

    “老师,”清明激动地说:“他们是有准备的。那天晚上不是有一个人说‘我们恭候多时了,你明白路灯没有了,算你聪明’的话吗?这不正说明他们早等在那儿,或者是跟踪我们到了那儿,看到我们进入明光市重点中学家属楼区后,就打碎了路灯,埋伏在那里等我们的吗?那里很黑暗,四周又没有住户,是个作案的好地方,就被他们选中了。老师,您说我分析得对吗?”

    张兰又无力地埋下头,瘫伏在床沿上,那晚的遭遇像噩梦一样又浮现在她眼前。她头晕耳鸣,手紧紧地抓住被子,泪水滚滚而下。

    半天,她感到了清明的颤抖,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她抓着的根本不是什么被头,而是清明胳膊上的纱布,疼得清明满头大汗,可他极力控制着。张兰连忙掏出手绢,轻轻地给清明擦着汗,泪水却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清明盯着她,眼中又出现了让她不安的光芒。她连忙收回手,低头坐回凳子上,轻声说:“你分析得有道理,我们大意了,没有注意到路上的动静。尤其我,回来时根本没注意到路灯无故熄灭了。”她痛苦地说不下去了。

    “老师,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付我们?我们又没钱……”清明问道。

    张兰呻吟一声,又伏在床沿上了。

    “老师,我怀疑……”清明继续说下去,没注意或装作没注意到张兰的痛苦,“这是有人故意找我们的茬子。那些人是认识我们的,而且对我们恨之入骨。从那晚上的行动看,他们是对我们进行报复的,他们是谁呢?”

    张兰也被清明的分析吸引住了,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看着他。

    清明接着说:“他们刺打我的动作麻利而熟练,但我还是感觉出来,有一个人的动作最狠毒、最用力,但也最不熟练。他向我扑打的动作我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当时无暇思索罢了……”他不做声了。

    “清明!”张兰恐怖地叫了一声。

    清明没应声,只闭着眼睛,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默默地回忆着。半晌,他喃喃地说:“这一个月来,我仔细想过了,他,我很熟悉……我在挨打的前一天还见过他,可是……我大意了。”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又沉默了。

    张兰流着泪说:“清明,你别乱猜,也许不是他,他怎么干得出来?”

    清明冷冷地笑了:“可事实上正是他。我揍过他,他恨我入骨,他也不见得喜欢你。那天我初到明光市,看见他穿着非常时髦,在我眼前一晃而过,像贼一样飞快地跑了。我认出了他,心里虽然也感到疑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没有多想。他抓住机会,狠狠向我们戳了一刀子,解了心头之恨。”他又冷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我们虽然吃了亏,但从辩证的角度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在严峻的考验面前,渣滓就会不由自主地浮上水来,不论它是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他不笑了,眼睛盯着前方,那眼光严峻而冷漠,不像一个十八岁青年的眼光。

    沉默了一会儿,张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清明说:“我要把这告诉给公安人员。”

    张兰“嗯”了一声,心中一阵悸动,然后匆匆地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