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汹涌澎湃的母爱

作品:《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张兰被窗外的谈话声听得心惊:这是谁来了?该不是上面的领导要赶我们走吧?这是她两个月以来一直担心的问题。现在听到有人议论,正触着她的心事,就发愁起来。

    后来她听到那男声叫她和清明的名字,又被女人称作“魏先生”,连忙跳上一个板凳向窗外张望着,看见是魏纯孝正在和一个年轻女人说话。她心里一喜:是熟人纯孝啊,正可以叫进来和他们聊聊天,解解闷。

    两个月来,她虽然沉陷在和清明的缠绵情爱中,但是清明上班后,她还是感到寂寞孤独。而且以她婚后小女人的心眼,知道魏纯孝暑假要接她和清明的孩子到这里来,以后他就成了联系上海和明光市她哥嫂家的纽带,所以她怎么着也要热情地“巴结”他。

    这样想着,她连忙跳下凳子,热情地迎出门去打招呼,却听窗外的谈话还在继续。那女人说:“几年后这块地皮不知鹿落谁手,能轮到魏先生你?”

    “齐黎,你干嘛总挤兑我?我就这么让你反感吗?瞧你说话,从来不向着我,真是白看重你了。”纯孝不高兴了,皱起了眉头。

    齐黎笑着,并不在意。虽然她和纯孝是上下级关系,但因为她肯吃苦,为纯孝生意跑前跑后,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两人私下开玩笑,齐黎调侃纯孝时并不相让,哪怕为此气得纯孝跳脚,她也不在乎。

    这次还是一样,齐黎笑着说:“我不是挤兑你,魏先生。我只是想提醒你,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还是不要空想的好,白白折磨自己。这里是别家单位的地皮,不是我们所能弄到手的。魏先生这段时间有些心大呢,还是低调些好。”

    “我高调了吗?”纯孝满脸无辜:“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要收敛些了。我这个人,就得有个贤内助随时提眼着我,否则就张狂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是一个巾帼英杰。”说到后来,他嬉皮笑脸起来。

    齐黎脸红了,白了他一眼说:“又不正经了,胡说什么?谁是你的贤内助?在属下面前不可开这样的玩笑的,让别人听见了不好。再说,你把人家清波放在哪里?你看,人家亲嫂嫂正站在那里不满地看着你呢。”她用手向前方一指,幸灾乐祸地看着纯孝。

    两人抬头一看,果然见张兰正站在左前方的一个台阶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

    听齐黎这么说,她笑着说:“是这样的。我会把魏先生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给我的小姑子清波,并提醒她,魏先生风流倜傥,贤内助满天飞,不是我们贫家女子所能掌控得了的,还是退出局的好。当然,也许我是咸(闲)吃辣子淡操心了,人家清波看重学业,根本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思呢。”

    张兰是个清纯人,加之结婚晚,对已婚男女打情骂俏的荤段子很不适应。纯孝和齐黎虽然都未婚,但从传到她耳中的风言风语,她知道两人都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因此听了他俩的调侃,一是不满纯孝“购买地皮”的玩笑,让她和亲爱的清明住到哪里去?总不能无家可归吧。二是不满纯孝忽略清波的玩笑,把她的小姑子置于何地?所以她刚一现身,就立马给了纯孝一头子,倒把先前打算“巴结”他的战略给忘记了。

    纯孝冷不防被张兰一棒子敲得晕头转向,抚着额头呻吟道:“天,我这是怎么啦?太岁头上动土,触了两个女将的逆鳞了,着了两杆枪。尤其兰兰嫂,我忘了你的口才了。在你面前,没人能说得过的。而且,我还打算对你采取巴结战术呢。趁着那个混蛋清明不在,我要和兰兰嫂拉拢拉拢关系,以后好处多着呢。没想到高兴时口没遮拦,一来就得罪了兰兰嫂,弄得很被动,巴结不成反中枪。

    啧啧,兰兰嫂,发发慈悲放过我吧。你不会真把我的玩笑话告诉给清波吧?那我就死定了。她还真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没心思谈恋爱呢,我怎么甜言蜜语都不行。你知道的,他们何家人个个臭清高。唉,这样一想,我前功尽弃,前途一片黑暗呢。他们家这些呆头鹅,和他们谈恋爱真是急死人。”

    他的呻吟声让两个女人笑得抹眼泪。纯孝继续可怜巴巴地说:“这女人嘛,就是厉害。跟她们斗嘴,只有你吃的亏没有你占的便宜。两个女人都这样凶,三个女人一台戏,还不把我吃了?幸亏清波不在眼前。”

    他诡诈地说,盯着张兰谄媚地一笑:“兰嫂子,你不会告诉给清波吧?这家乡小平平的消息,还得靠我来传递吧,你说是不是?”他更为诡诈地一笑。

    张兰和齐黎“哈哈”大笑。尤其张兰,听到纯孝先是左一个右一个地“巴结”她,好笑这本来是自己的心思,现在风水轮流转,让纯孝主动求上门了。她不由佩服起自己的好口才来,既打消了她“巴结”的尴尬,又为清波扳回了一局。

    另一个方面,她看到齐黎,看到她阔绰时尚的打扮,商界精英的风姿,以及隐隐约约听来的她好像和清明曾经亲密的过往关系。女性的敏锐特性和天生的排斥感让她对齐黎产生一种本能的排斥感。

    为什么会这样?她也说不清。只知道自己为了节省开支,加上无人交往,这段时间不事衣着,打扮得非常朴素。现在面对着衣着光鲜的齐黎和纯孝,就有些自惭形秽的心理:不是吗?我张兰本来也是非常爱美的。过去我衣服也很多的,打扮得也非常漂亮,可是现在……

    这就是一个矛盾的局面。张兰在齐黎和纯孝面前自惭形秽于自己和清明的寒酸,她却没有想到齐黎和纯孝正对她羡慕不已呢。

    齐黎看到这个清纯秀丽的“昔日情敌”虽然张兰只是她的假想情敌站在那儿,被周围葱绿欲滴的树木衬托得好像是空谷幽兰,幽雅芬芳。

    怪不得清明那么爱她了,她的确纯洁、美丽,这是最吸引男子的魅力所在。她虽然说笑着,但是心里隐隐作痛,只好用另一阵笑声掩饰过去。

    纯孝看到张兰“家庭妇女”的秀丽模样,又羡妒又骄傲。羡妒的是好女人都让清明那混蛋抢走了,艳福都让他享尽了。他妈的,他促狭地想。骄傲的是他魏纯孝还有清波,她的长相才华并不比张兰差。想到这里,他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论怎样的局面,得意万分的张兰心思又变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母爱更伟大、更让人刻骨铭心呢?什么语含玄机,什么暗中交锋、彼此扯皮,都抵不住张兰听到一声“平平”。她的得意飞灰湮灭,早已不顾一切了为了平平,她可以放弃一切。

    她不笑了,失态地跨前一步,奔下台阶,跑到纯孝面前,急切地抬头问道:“魏先生,你带来了平平什么消息?他好么?有他的什么物品没有?他……”她还想说下去,可是语气哽咽,无法继续下去了,眼泪也流得刷刷的。

    纯孝本来得意自己扳回了一局,正要恶意地调侃张兰几句,现在看到她这么动情,又感动又同情,倒不好意思取笑了,连忙笑着说:“他当然好着呢,只是身上脏得像只泥猴儿,整天在院子里爬来爬去的。呶,我前几天去看望他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蹒跚着喂鸡呢。”

    “什么?他在喂鸡?多么危险,让鸡群啄一下怎么办?妈妈干嘛不管呢?”张兰的脸色都变了。

    她焦躁万分,恨不得一下赶到孩子面前,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过去听妈妈说,孩子会爬会走时比躺在床上难照料多了。果不其然,平平毕竟是男孩子,这样调皮,就给自己增加了危险性。

    纯孝看她这样,连忙朝自己的嘴巴上打了一下,说:“对不起啊,兰兰嫂,我多嘴了。我也是实话实说。你知道,农村就是那么个条件,大婶他们活多,忙不过来也是常事。我进大门的时候,看见她正把平平抱到一边,哄着不让他去喂鸡,接着又去忙活了。

    平平坐在院子中尿下了,他对自己的尿尿很好奇,就用手抓着尿尿和着泥玩呢。呶,我把他的尿泥挖了些用纸包着给你送来了,估计你喜欢吧?还有,大婶让我捎来半袋小米和许多干菜,还有一袋面粉,说是你们吃不惯大米,要搭配着吃,你也喜欢吧?”

    他说着,打开车门,取出一个小纸盒,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递到张兰的眼前。

    齐黎本来在心里给纯孝翻着白眼,觉得他的举动太土气了,怎么能给远方的母亲捎带孩子的尿泥?应该更洋气一些,比如头发、指甲什么的,多“高档”啊。可是转头一看,却惊得怔住了,也明白自己想错了,倒是纯孝绝顶聪明,不拘一格的礼物打中了张兰的软肋。这个鬼精灵啊!

    她看见了什么呢?只见张兰一把抓过纸包,疯狂地在孩子的尿泥上亲着,泪流满面,哭得哽咽难言。

    齐黎又羡慕又心酸,也感到眼睛热热的,连忙转过头。却感到耳边一热,纯孝低头悄声对她说:“羡慕了吧?快结婚吧,嫁个好男人,你就幸福了,也有兰兰嫂那样汹涌澎湃的母爱了。”

    “不要你操心。”齐黎狠狠地瞪他一眼,红着眼圈走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