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姐妹反目

作品:《抢亲冷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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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月光静静的流淌着。

    风夜翎坐在窗边,凝望着窗外幽静园子,神色很是淡然平静。

    小安儿轻轻地迈着步子,低着身子走进来,说道:“皇上,今天一早皇后宫里的珍儿就出去了,后来见她进了郡王府,王妃的父母就是住在郡王府的。”

    风夜翎冷笑,“怕是她想利用若儿的父母来离间了。”

    “那皇上要怎么……”

    “罢了,你出去。”风夜翎阴冷地说道。

    小安儿吓了一跳,随即低着身子应一声:“是。”说罢便退了下去。

    风夜翎仍然像刚才一样,冷冷地望着窗外的明月。

    她决定了离开他,不再在乎他,就算怎样的离间,误会,憎恨,都已经是一样的了,不是么?

    而且,他现在用这种手段将她强绑在自己身边,利用她来伤害易之珩,这已经足够让她恨的了,不是么?

    其实他大可以以她父母的生命要挟,强留她在身边,不过他没有这样做,那是因为,从前皇兄就是用这种手段逼走她的,所以他不想这样做。

    他现在只想复仇,要与她同归于尽!就让她陪着他一起去死吧!

    那次在凤莲山上,不是说过的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倘若生不能同衾度,但求死能同穴居。”

    说过的话,就绝不能反悔!

    手情不自禁地伸进怀里,紧紧地抓住那被烧成半截的手帕,那是她当初给他一生一世的承诺,他又怎么可以让她轻易逃掉!

    心里有些局促,一阵阵的烦燥不安。

    现在独孤清音也要插上一脚来搅和了,易蝶舞却迟迟没有行动,易之珩又定了三天后回临安,这已经没时间了!如果是这样,他会直接将易蝶舞踢到一边去,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他再也耐不住,转身便前往飞羽阁。

    易蝶舞这几天都不敢与风夜翎相见,虽然自己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她怕见到他思念别人的样子,怕他追问事情办成怎样。

    风夜翎到进她的房间的时候,易蝶舞才回过神来,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风夜翎冷冷地看着她,也没有叫她平身,声音出奇的低沉阴鸷,“都多少天了,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拖到她走!”

    “不是这样的,皇上。”易蝶舞委屈地抬起那双大眼,小脸很是苍白,声音也低了下去,“那是,时机还没成熟……皇上不是说了么,皇上想要……”狠狠地伤害珩哥哥!

    这几个字她到底是说不出口,虽然她做了,可是说不出口来。她咬咬唇,又说:“……时机不成熟,那就得到不到皇上想要的了。”

    “呵,那你就继续拖下去吧!”风夜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易蝶舞连忙转过身来,上前去紧紧抱住风夜翎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地道:“皇上!皇上……现在……都好了!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风夜翎连头也不回,直接就拉开她的手,将她推开,“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就要得到她!”

    他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去,易蝶舞怔怔地,就那样瞪大双眼看着风夜翎的背影。

    ……

    第二天一早,易之珩没有早早就出去,而是等水悠若起床,同一桌用早膳。

    “这两天事情就要办完了,三天后回临安,趁着这些时日,你多跟莺儿他们叙叙。”易之珩说。

    水悠若正低头吃早点,他说完了,才抬起头来,淡淡地笑道:“嗯,我知道了。”

    易之珩点点头,伸手挟了一块藕粉桂糖糕放在她碗里,温和地说:“看你,这几天定是闷得紧,都不打起精神来。”

    水悠若看着他温柔的脸,心里就有些愧疚,久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谢谢你。”

    “对我还要说谢谢?这般生分让人有些儿不自在。”易之珩的声音带着点点抱怨。

    水悠若一时哑口无言,易之珩又是一笑,“跟你说笑来着,你认真什么?”

    “不,是我这几天实在闷得紧。”水悠若低声道。

    “舍不得莺儿他们么?”易之珩抿着唇,就像平时一样,脸上是他惯有的笑容。

    “嗯。”她点点头,像是要解释什么一样,笑道:“现在是不舍得,回到临安后,会好些儿。”

    “这样就好。”他应答一声,草草地吃了两口糖粳米粥,就把筷子放下了,后面的丫头递上一杯茶,易之珩漱了口,便是吃饱了,“你慢用,我这就出去,晚上回来。”

    水悠若点点头,等到他离开,就拿着筷子,看着面前的早点伤神。

    他虽然还是那么温柔,不过她感觉得到,他很烦燥,这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刚到申时,易蝶舞从宫里出来,水悠若与易蝶舞到了房里,把门关上,两个人坐在床上,水悠若就把手帕给了易蝶舞。

    易蝶舞展开一看,笑道:“这个做得真好。最近我的手工也进步了,不过也因此手骨累得不行,手指头也快被磨烂了。”

    易蝶舞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小手来,左手中指,食指和无名指,都缠着白纱布。

    水悠若看着就心痛,连忙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物来,说道:“这是凝香软膏,你抹些上去会好些儿。”

    “谢谢了,”易蝶舞接过去,打开闻了闻,一阵芬芳扑鼻而来,然后又盖好,收进怀里,“可是有了这个,也解决不了我现在的难题。”

    “你又怎么了?”水悠若皱起眉头来。

    “皇上说我进步了,对我做的东西喜欢得紧,要用给他新做的外袍绣条金龙上去,这个我做不来。”易蝶舞皱着眉头,看着水悠若。

    “你怎么好大喜功?!”水悠若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做不来,你不要答应他。”

    “若姐姐,你就再帮我一次。”易蝶舞抱着水悠若的手臂,撒娇地说道,“只是那衣服大得很,我带不出来,如果被人抓到带龙袍出宫,那是要杀头的!若姐姐,还有两天你就要回去了,这两天你就进宫陪着我吧,也帮我做那衣服。”

    “蝶舞,你怎么还是这般胡闹?”水悠若认真地看着她,“我是不会再进宫的,也不会再帮你做这些东西了。”

    易蝶舞生气地嘟着小嘴,“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想要再这般胡闹也不行了。你居然也不理我?”

    水悠若听她说得这般凄凉,心里就有几分愧疚,轻轻地拉着易蝶舞的手,安慰道:“是我语气重了,你现在什么心情,我明白。”

    易蝶舞便把额头抵在水悠若肩上,伤心了一会,又说:“那你是要跟我进宫陪我两天了。”

    “这几天我要离开这里,我舍不得你,也舍不是我的爹爹和娘亲,这样你懂了么?”水悠若为难地说。

    那就是说,剩下的这两天她想多陪自己的父母!易蝶舞又怎么会不懂,却还是一脸委屈地说:“那我呢?”

    “反正也就两天时间,你这两天跟着我出去,跟我一起到郡王府玩玩。而且你也见过莺儿的,你跟她多聊聊,以后我走了,你与莺儿互相照顾一下,你又多个手帕之交,这样我们都叙在一起了,两全其美,这样岂不好?”

    水悠若倒是想到周全,可是易蝶舞哪里听得进去。她现在是想要将水悠若骗进宫里,哪里想什么手帕之交!

    易蝶舞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好,外面便传来一个敲门声,“水姑娘,水姑娘可在?”

    “在。”水悠若认得这是管理驿馆的洪公公的声音,连忙走过去,拉开门来。

    “水姑娘,外面有两位年近花甲的花人前来,说是水姑娘的高堂。”洪公公说道。

    “我的爹爹和娘亲?”水悠若听到自己父母来了,便是一怔。自己可没有告诉过他们易之珩的身份啊,怎么找到驿馆来了?是不是莺儿或者扩飞扬说了?罢了,说了就说了,反正是迟早的事情。

    “是的,说是有要事找姑娘,已经请进大厅了。”洪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往里一瞟,见易蝶舞在,便一惊,又是连忙低身道:“原来蝶妃娘娘在此,奴才该死!居然没有行礼。”

    洪公公说着朝着易蝶舞作辑弯腰,易蝶舞一抬手,“免礼。”

    “是。”洪公公答应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这洪公公早已被独孤清音买通,早早就等在大门处,等到真的有两位老人过来,问清楚了身份,就带来见水悠若。他这种人,见钱眼开,向来很懂得做人,也不问独孤清音是要干什么,现在见易蝶舞在,也不知其中有没有利害,不过这种事他不管,反正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洪公公,有劳了。”水悠若说。

    “这是奴才的本份。”洪公公笑着,“姑娘请随奴才来吧。”

    水悠若点点头,看向易蝶舞,易蝶舞走过来拉着水悠若的手,打趣地道:“我也去拜见一下珩哥哥的岳父和岳母!”

    水悠若微微一笑,两个人跟着洪公公走向客厅。

    话说水氏夫妇自昨日听了珍儿的话便是一整夜都睡不得,恨不得时间快快过去,怕极了还不到下午,皇上就派人出来将他们两个老家伙给抓起来斩了。

    扩飞扬一大早就出门忙去了,莺儿倒是在府上闲着。水夫人便说水老爷才大病初愈,非要莺儿亲自出门找两支千年人参回来不可。

    莺儿出去后,郡王府就剩下他们两个和两百余奴仆,水氏夫妇连忙拿起连夜收拾好的包袱,也不叫这府上的轿夫,只是叫个小斯从外现请来两顶半新不旧的小软桥等在后门,那小斯便奇了,这水氏夫妇今天怎么好像鬼鬼祟祟的样子啊!便问道:“水老爷,水太太,今儿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不跟莺儿小姐一起出去?”

    “多管闲事,去去!”水老爷子有些慌地瞪了这小欺一眼,从衣袖里拿了一锭碎银来,塞给这小斯道:“拿去买酒吃吧!”

    “是,是,多谢水老爷。”小斯欢欢喜喜地收了钱,也就不管那么多了,跑回去买酒吃。

    府里几个主人都不在,多大数人都在偷懒吃酒,或者赌博,居然也少有人注意到水氏夫妇的异常,就算有人觉得怪了,不过懒得管闲事,也不多说什么。

    水老爷和水夫人上了小软轿,就朝着驿馆的方向而去。

    来到驿馆,门外自然人把守着,身为驿馆主管的洪公公在外面接应,见人来了,问了水氏夫妇两句,确定了身份,就带着他们进驿馆客厅等着。

    夫妇俩正焦急地等待着,一时见了水悠若,因是上了年纪,又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脱口就慌慌张张地道:“若儿,我们要跟你去那个什么……什么临安!要不皇上要杀我们的头!”

    水悠若大吃一惊,听到“皇上”两个字,她心里就是一寒,有着不好的预感袭来。不过她却冷静些儿,朝着洪公公和易蝶舞一望,洪公公做了几十年的奴才早就看惯了别人的眼色,连忙拱手说道:“姑娘和二位老人家好好相叙,奴才告退。”识时务,装聋扮哑,该听的听,该说的说,一问摇头三不知,这是做奴才的生存之道。

    洪公公退了下去,水夫人才知自己快嘴,情不自禁地掩着自己的嘴。水悠若很是不安,说道:“爹爹娘亲,刚才说什么?”

    水夫人和水老爷子看了一眼傍边的易蝶舞,因为刚才自己的快嘴,所以现在有些顾忌。水悠若有些儿为难,毕竟自己的过去易蝶舞不知道,现在说起又不知会说到什么时候,而且,她能怎么向易蝶舞解释?

    难道让她说,蝶舞,我以前是皇上的妃子,他到现在还在乎我!

    就算她说得多委婉,也逃不出这个意思,那么,住在飞羽阁那段时间,一次又一次尴尬的场面又算什么?

    不论怎样,这些事情已经掩不住了,只是当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如果易蝶舞在场,怕后面会有很多误会,等把自己父母这事情处理了,过一会再找易蝶舞好好说说。

    “蝶舞,我想……”水悠若还没来得及对易蝶舞下逐客令,易蝶舞便一脸担心地说道:“怎么了,若姐姐?发生什么事儿,刚才听大娘说,皇上要斩他们的头?这是怎么了?”

    刚才的话更真切地被说了出来,水悠若便是倒抽一口气,却极力地保持冷静,说道:“蝶舞,这事情等我爹爹和娘亲细细说来,也不知是不是误会或者听了什么不好的传言。你回避一下,我爹娘见到生人便慌张得紧,怕他们说不清楚。”

    在水悠若印象中,如果她这么一说,易蝶舞一定会非常理解地一笑,然后回避,可是,现在易蝶舞却望着水氏夫妇,有些儿委屈地说:“我便是长得这般吓人不行?看着我就慌张了?”

    水氏夫妇一怔,他们只见易蝶舞长得如花似玉,又打份得华贵非常,那模样更加是天真无邪,他们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慌张呢!只是,有些话他们却不敢对外人说。

    水悠若还想说什么,易蝶舞抢先一步说道:“刚才听到是关于皇上的,皇上他最疼我了,如果我在他面前求请,他什么都会答应。”

    “蝶舞,这事……”水悠若一句还没说完,水氏夫妇好像看见菩萨一样,看着易蝶舞,水夫人说道:“这姑娘是?”

    “我是皇上最新封的蝶妃,皇上平时最疼爱我了。”易蝶舞话里有些天真和得意,“而且我是若姐姐的好姐妹,又是她的小姑子。”

    “蝶舞,皇上的妃子啊!前段时间听说来了个临安国公主,原来就是你啊!”水氏夫妇脸上满满都是希望。“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是啊。”易蝶舞满脸都是笑。

    “蝶舞,你先进去吧。”水悠若见易蝶舞实在有异于平常,居然变得这般好大喜功,多管闲事,这让她心里有些寒意,控制不住有点生气地说:“我有话要跟我爹爹和娘亲说,你回避一下吧,如果我有求于你,我会找你的。”

    易蝶舞委屈地看着水悠若,还没说什么,水氏夫妇就急了,水老爷说:“若儿,你怎么这般跟蝶妃娘娘说话,她可是皇上的妃子蝶妃啊!”

    也不知为什么,水悠若心里一酸,委屈和伤心排山倒海般袭来。

    “大叔大娘,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易蝶舞居然连看也不看水悠若,也不给水悠若说好话什么的,开口就想套水氏夫妇的话来。

    易蝶舞现在心里是非常慌张的,她不知道这其中是独孤清音使的诡计,以为是风夜翎亲自动手,要用水氏夫妇的性命作要挟要强留下水悠若。如果是这样,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只会被人丢弃在一边!

    情急之下,她只想着能补救的就尽量补救,或者推波助澜,帮风夜翎一把。战场无父子,情场上也无姐妹!现在什么水悠若,什么姐妹情份,全都掠到一边去。

    甚至,现反脸也在所不惜!都走到这个地步了,离反脸也不远了吧!

    水悠若觉得现在的易蝶舞实在太陌生了,就那么一会儿,刚才还是那么热情胡闹的小公主,现在,好像马上就黑了脸,好像把她将作陌生人,当作敌人一样。

    心里骤然窜起一阵寒意,看着易蝶舞,声音也变得有些冰冷和生气,“蝶舞,你不要让他们急。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了,有需要我会叫你的。”

    易蝶舞回过头,语气里有些儿急和嘲弄:“若姐姐,我没有把你当外人,你也不要把我当外人。而且,大叔和大娘也没有急啊,是你老是叫我走,好像发生什么大事一样,把他们两个吓着了才是。”

    水悠若一窒,脸都青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变成怎样了?”易蝶舞回瞪着水悠若,“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水悠若受不了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不,你以前也只是小孩子心性,喜欢胡闹,可是从来不会这般不顾别人的感受,这般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易蝶舞恨恨地说道:“我才说你呢,自从来了这里,你就变得怪里怪气的,左遮右掩,时时刻刻好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一样!”

    这一说便不得了,从来到临安后对水悠若的怀疑,压抑,一下子排山倒海似的袭来,好像要将她席卷而去,多日来所受的一下子宣泄出来一样。

    水氏夫妇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水悠若一怔之下,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父母,连忙把脸色缓和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柔软了些:“蝶舞,我们不要说了,以前我们都没这样过。我是有事情瞒着你,一会儿我跟你慢慢说,你回到房里等我,现在有急事,这是关于我和我爹爹和娘亲的事情,你进去一下,嗯?”

    易蝶舞的气哪里还收得回来,“怎么只是你们的事情了?我是皇上的妃子,关于皇上的,都是关系到我!你不让我理,我就偏要理!”

    水悠若紧紧地皱着眉头,对易蝶舞的所作所为真的无法理解。

    局面正僵持着,外面的洪公公突然跑进来,说道:“宫里来了好些官兵啊!”

    水氏夫妇一听,吓得脸无血色,水老爷子语无论次地对水悠若道:“你……你这不孝女,你还顾着在这里跟人吵嘴,你看皇上真的叫人来抓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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