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与兄长大人共舞

作品:《觊觎兄长大人

    第六章 与兄长大人共舞

    谁知一碰上他,就被白玦无情地甩开,他冷冷地道,“不要碰我。”

    随行的休斯摇了摇头,这个笨女人竟然敢往枪口上撞,她没发现主人的心情已荡到谷底了吗?

    多拉顿时瞪圆了双眼。

    白玦丝毫不理会,他的冰眸扫过众人,在秦天朗的身上停了一秒,最终停在温融的脸上,“白融。”简短的叫唤带着丝丝冷气,温融的神经一瞬间紧绷起来,似乎今天这位心情十分不好。

    “有事吗?兄长大人?”

    “今晚跟我回主宅。”他不容抗拒地下命令。

    “为什么?”

    “很抱歉,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温融皱眉,“我不回。”

    白玦的眼神瞬间犀利,“要我亲自过去请你?”

    “兄长大人,我又没犯什么错,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温融不悦地道。

    “堂堂白家大小姐,被人在公共场合指着鼻子骂,难道你认为还没犯错吗?我白氏家族的颜面何在?”

    一语既出,众人诧异。这句话明着是在指责温融,可是在场的客人有谁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继母的女儿只是外人,而她白融,是白家惟一的千金大小姐。

    温融可不敢自做多情地认为白玦是在帮她说话,按他冷酷的性格和高傲的贵族自尊来看的话,这只是他认为的公事公办而已,毕竟白叔叔的另外几个儿子他也从未承认过,多拉之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而她,怎么说也是被大肆报道过的继承白姓的养女。

    “抱歉,下次我一定注意。”温融的话里不无嘲讽,“不过,只要这位叫您大哥的小姐能想开的话,我想也没有人敢对我大呼小叫了,再不济我也可以狐假虎威不是吗?”

    “不必再说废话,回到主宅我会叫梅丽夫人安排你做为大小姐必修的课程。”

    觉得丢人就把她撤了啊!温融差点想脱口而出,但见周围的人群都在看他们,她只得硬生生地忍住了。

    “我知道了。”她瞟了一眼一直在用探究目光看她的安琪拉,心中有了主意。

    “大哥,你怎么可以叫她进主宅!母亲见了她会很不高兴的。”多拉闻言,连忙出声。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听说大哥对这贱人不闻不问的吗?

    “我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白玦冰冷地看向她,“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说完,他转身便向外走,“休斯,送安琪拉小姐回去,白融,跟我走。”

    该死温融暗暗呻吟,还以为他要亲自把安琪拉送回家,没想到“知道了。”她无力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对好友与秦天朗道,“又被抓了,只好再回去呆一段时间。”

    “需要帮忙吗?”看着温融那无奈的小脸,秦天朗关心地道。

    温融愣了一下,“嘻嘻,我还真认了一个好哥哥呢,别担心,我没事,过段时间去找你玩。”她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这是她高兴的习惯动作,“静、紫,你们回去小心点。我先走了。”基于了解白玦今天心情极差,温融不敢多待,挥了挥手后便跑走了。

    回到车上,温融敏锐地感觉到白玦浑身散发着小心勿近的冰冷气息,直射向她的冰眸更是阴沉得可怕。

    有点莫名其妙地坐好,温融心想自己应该没有惹到他,因此也就心安理得地悠闲地看着窗外。

    过了许久,车内一片寂静,只有马路上来往车辆的声音时不时地闯进她的耳朵,莫名地紧张起来,她怎么感觉车内的气压越来越低了?

    “那个男人是谁?”大少爷终于开了尊口,但话题却极为出乎温融意料。

    “谁?”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众目睽睽之下亲的那个男人。”语调是与平常无异的无起伏,但怎么会有危险万分的感觉?温融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像是一个回答不慎自己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哦那个是秦氏的总经理秦天朗,我刚刚认的哥哥。”她回答得颇为小心翼翼。

    沉默地注视了她一会,白玦缓缓开口,“哥哥?”低沉的嗓音滑过,竟让温融莫名地颤了一下。

    “是呀,您认为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吗?谁会对哥哥在大庭广众下又抱又亲?”

    “呵呵,只是习惯而已。”温融干笑,好像他说的有也道理。

    “习惯?”如刀般的利眼直视她,“白家大小姐的习惯就是喜欢对男人又抱又亲?”

    不会说她淫荡然后又给白家丢脸了吧?“只是哥哥、只是哥哥,像瑞哥、律律他们一样,您看我不是也没有亲尉迟他们吗?”不知怎地,温融莫名觉得有交待清楚的必要,虽然根本就没那个必要。

    在无形的压力下正襟危坐了许久,大少爷才重新开口,“最好是那样,身为白家惟一的小姐,在外面给我安份点,你未来的丈夫我会帮你选好。”

    闻言,温融立刻像刺猬一样张开她的刺,“不劳兄长大人费心,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操心好了。”休想把她变成商业联姻的牺牲品!

    沉默了许久,白玦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么,就选一个让我满意的人。”

    简直是莫名其妙!深夜,温融躺在大床上,回想着与白玦的对话,为什么她未来的丈夫非要他满意不可,又不是跟他一起生活的!难不成,这位兄长大人喜欢玩禁忌加**恋吗?思及此,她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在想什么!要是被那位知道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蓦地,包包里的电话响起,在枕头下闷笑的温融俐落地起身,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小融,是我。”

    温融轻笑两声,“原来是日理万机的母亲大人呀,您现在跟你的小情人在哪里浪漫,怎么突然记起我来?”

    温母干笑,她喜欢玩爱情游戏没错,每段感情她都全心投入,但感情期一过,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再过下去。白尔凡算是她交往得最长的男人,并非她爱极了他,而是他可以给小融一个极好的生活。但现在,在她知道小融的未来已有保障后,她也巴不得成全白尔凡与他的初恋情人,自己也与刚认识不久的年轻情人环游世界去了。惟一心虚的就是她不顾女儿的意愿骗她签下入籍书,所以才这么久不敢跟她通电话,不过过了这么久,女儿应该气消了吧?

    “小融,你现在在哪?”

    “在哪在白家主宅。您真是行啊,骗我签字不说,跟白叔叔离婚也不说,您害得我好惨知道吗?”温融十分轻柔地道。

    “小融,我也是为了你好嘛。别生气了,回去给你带礼物好不好?”自知理亏,温母小心陪笑。

    “哼哼。”

    “不说这些了,我打电话主要是想叫你乖乖听白玦的话。”

    温融差点没呛到,“你说什么?”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母亲跟那位兄长大人的感情好到要她乖乖听话?

    “哎呀,我又不会害你。总之你有什么难处找他就行了,他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那叫他销毁我的入籍书行不行?”温融立刻道。

    “小融,成为白家大小姐可是大家求之不得的事,你就不能表现得正常点?”

    “正常的生活不可能会出现在白家。”

    温母沉默。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记得您跟他之间应该没什么交往啊,”母亲虽名义上是白玦的继母,但除了必要的见面之外,两人几乎跟陌生人一般。“您怎么会突然这么信任他?”

    “我跟他有一个约定。”温母思忖了一会,才缓缓地道。

    “约定?什么约定?”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怪。兄长大人竟会跟别人有约定,而那个别人还是她的母亲。

    “这个你就别问了,总之记得信任他就行了。可以的话多关心他一点吧。”温母言尽于此,像是怕温融再追问,匆匆挂了电话。

    温融瞪了手机半晌,母亲刚才说了什么?叫她关心那位兄长大人?哈哈,他还轮得到她来关心?

    被温母颇为奇怪的话弄得心烦意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温融起身,在睡裙上披了件外套,轻轻地走出房门。

    夜已深,佣人们都已睡下。温融轻手轻脚地走出豪宅,穿过花园的一大片花海,来到一个写着禁止进入的小庭院前。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吐了吐舌,面带微笑地走了进去。

    从未让人窥见的庭院实际上是个小型森林,并且在这森林中央还引了一池湖水,第一次见到小可爱,就是八岁那年实在受不了心中无尽的悲伤,冲动之下跑进这个无名庭院,在湖边哭泣时遇到的。它舔舐着她的伤口,慢慢抚慰了她心中的创伤。

    “小可爱,小可爱。”温融一边走一边低低呼唤。她熟练地绕过重重树木,看到银光闪闪的湖面。今晚月色不错呢,临着微风,温融深吸一口气,感觉心中的烦闷在一点点散去。

    到石桌那等着小可爱吧,它闻到她的气味会来的。温融想着,一边提步走向湖边的精致石桌。咦?有人?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微一侧身,隐身于树木之中。

    是谁这么晚出现在这?温融警惕地看向坐在藤椅上的一袭黑色休闲服的男子。只见他优雅地交叠着双腿,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一只黑豹的下巴处缓缓逗弄。

    温融吃了一惊,难道那个人就是小可爱的主人?

    没有错,温融口中的小可爱正是此刻乖巧坐在那男子身边的巨大黑豹。

    究竟是什么人?温融好奇心加重,这些年来她来了这庭院多次,却从未遇到过其他人,但明显的小可爱确实是白家里某人养的宠物。有几次她有心想找出小可爱被谁饲养,但都没有结果。

    正在温融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黑衣男子摸了摸黑豹,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让一切黯然失色的脸,似乎造物主将所有的光华都集中在了这一人身上,即使他穿着一身黑衣,但似乎光芒都被他吸引在周围,神圣得让人难以直视。

    老天!她只知道这世人只有一人拥有这样的人神共愤的俊美容貌,小可爱的主人竟是白玦!

    她的诧异还没结束,却立刻又被他眼中不同于以往的神情慑住了。虽然相隔不近,但她却仍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眼中那如海一般的痛苦波澜。

    温融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机警的黑豹竖起双耳,缓缓直立起来。

    “是谁?”瞬间,白玦的眼神又回复平常的冰冷,他无起伏的语调带着杀气。

    小可爱啊,你害死我了。温融暗自叫糟,现在连装作没看见都不行了。调整了一下表情,她带着讨好的笑走了出来,“抱歉,兄长大人,我不知怎么回事就走到这来了。“

    黑豹见来人是她,绿眸闪过一丝兴奋,离开主人扑向了她。

    有点眼色好不好,等兄长大人走了你想怎么玩都可以的啊温融无奈了,她干笑着假装第一次看见黑豹,摸摸它的头,“咦,这是兄长大人的宠物吗?真可爱。”

    白玦古怪地斜睨了她一眼。

    等等,温融蓦地僵了一僵,她这个反应好像错了,小猫小狗可以这样说,但对于第一次见到一只黑豹的人来说似乎好像夸张了点。

    “那个呵呵、呵呵。”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解释,温融干笑着转移了话题,“兄长大人在这赏月啊。”

    “嗯。”

    “那我就”一边闪躲着黑豹小可爱的舌头攻击,温融一边吃力地道,“不打扰您了。”好不容易脱了身,她迅速向小森林走去。

    黑豹不满地吼了两声,跳到她的前面挡住她。

    祖宗啊,我等那尊大佛走了才来行不行。

    “白融,过来。”没想到此时白玦竟破天荒地叫住了她。

    温融感觉背脊发凉,她刚刚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直到现在她的胸口还莫名地闷痛,那位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她不情愿地慢慢挪到他的面前。

    “坐下。”

    十分听话地坐到他的对面,“有事吗?兄长大人?”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过几天有个宴会,你出席完后就可以走了。”

    过几天那是他的生日宴吗?意思是她可以不用学那些莫名其妙的大小姐课程,只要在主宅乖乖呆到他的生日宴后就可以了吗?可是,出席他的生日宴在白家,族长的生日宴是族里最大的庆典,能够参加的人全是在白家有很高地位和权利的人,她这个突然出现的现任白家惟二传人,要出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一旦参加的话,她就真的跟白家牵扯不清了。

    “兄长大人,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温融认真地看向他。

    难得穿黑色衣服的白玦今晚有种莫名的魔魅,他挑眼回视,冰眸里深不可测。“说。”

    “您跟我的母亲有什么约定?”不知怎地,温融觉得母亲在瞒着她一些事,而那些事对她至关重要。

    似乎没料到温融会突然问起约定的事,白玦眼里快速闪过一道莫名光亮,但转瞬即逝,“问问你的母亲就知道了,我不想说这么无聊的事。”

    无聊你还约定?温融不满地暗自嘀咕,看样子他们都不打算告诉她了。

    “好吧,兄长大人,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都清楚要我入籍白家不是白叔叔的意思,”其实她也是跟白叔叔通过电话后才发现的,“加之您总总容忍我的举动其实要我成为白家人是您的意思吧?”不知哪来的勇气,温融一口气说完,但状似悠闲抚着黑豹毛发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她紧紧地盯着白玦,想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惜那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白玦沉默了一会,“是又怎样?”

    “为什么?”温融追问。

    “这个你不用知道。”白玦一弹响指,听到主人命令的黑豹乖乖起身,在他身边坐定。白玦用食指逗弄着它的下巴,一边懒洋洋地道:“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做白家大小姐就可以了。”

    温融生气地看向他,但马上又恢复了冷静,“兄长大人,我虽然不知道您的目的何在,但我知道您没有恶意。”不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的放肆,“但是我真不愿意成为这个豪门大院里的一份子,母亲离婚的时候我就应该离开了不是吗,您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么久了。”她太渴望自由,太渴望逃离白家的一切。

    白玦的手顿了顿,然后又不发一言地轻轻抚着黑豹。温融也不说话,两人竟就在无人的庭院里静静地坐着。月光柔柔洒下,湖里的波光粼粼,微风带着一丝清香,一切竟安详得不可思议。

    温融在等,等白玦的一个回答。

    似乎过了一世纪,白玦才抬起头,墨瞳深深地凝视了她许久,“我知道。”他如是说道,“但是现在,我已下定决心。你若要怪就怪它吧。”白玦拍拍黑豹的脑袋,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融脸上净是不可思议,这是什么鬼答案!

    于是整整一个晚上,温融就在“小可爱=罪魁祸首”的诡异理论中渡过。第二天一大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懒洋洋地起身。

    “小姐,您起床啦!”蓦地响起的四道充满活力的嗓音让温融小小一惊,她抬头,只见四个身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子微笑着看着她。

    “啊,嗯,你们早。”还没反应过来的她愣愣回了一句。

    “您早。”其中一个较大的女子上前一步,“小姐,我们是梅丽夫人派来照顾您的,以后您的起居住行都将由我们来为您服务。”

    “啊?”什么时候她需要专属女仆来照顾她的起居了?她又不像白玦是天生需要人伺候的贵族集团。

    “让我们服侍您洗漱吧。”不等温融拒绝,几人就开始熟练地行动起来,就这样,温融糊里糊涂中便已洗漱完毕。

    “那么小姐,今天您想穿哪一套衣服呢?”一名高佻女仆拉开更衣室里的衣柜,一排排崭新的名牌服饰出现在温融面前。

    “这些是谁的?”温融还在状况外。

    “小姐您真爱说笑,这些自然都是您的衣服。如果您不满意这些,下面还有一个大的更衣室,里面也都是为您准备的服装首饰之类。请不用担心会撞衫,您穿的衣服我们都将它们每一件都买回来了。”

    喂喂,这是要用奢侈来腐化她么?

    “小姐,这儿是您需要的珠宝首饰。”另一名女仆用遥控按下开关,一面的壁橱缓缓打开,耳环、戒指、项链、手链等等整整齐齐地、光彩夺目地刺着温融的眼,甚至还有几顶小皇冠!经常接触珠宝的温融当然知道那一整墙的装饰品的价值有多高,她额上冒出冷汗,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啊?

    “当然楼下的更衣室里还有更多,还有鞋子、提包等等,主人已吩咐准备齐全。”

    “你说的主人是”温融不敢置信地多问了一句。

    “自然是白玦大人。”虽不解温融要如此问,年长女仆还是认真回答。

    “小姐,您今天要出去吗?”高佻女仆问道。

    “啊,也许”

    “哦,是这样的。因为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牌子,所以您的代步工具暂时只有三辆汽车、一架直升机、一架游轮,主人吩咐让您暂时先用这些,一会您选中您喜欢的小车或是按自己喜好订做飞机游轮等,只需告诉我们一声即可。”

    她明白了,那位是想用钱砸死她!

    最后温融哪都没有去成,因为主宅里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而她被白玦指名招待他们。

    雍容华贵的大厅里,除了云集的仆人,中央大堂上坐着几个风格各异的美人。成熟大方的安琪拉,妖艳娇媚的蒂朵,清纯可爱的艾咪,风情万种的玛利亚,这四人除去都是千金小姐的身份,还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同是白玦的妻子候选人。

    “各位午安。”被四名女仆折腾了一上午的温融终于逃脱她们的魔掌,在她的坚持下,四名女佣只是帮她略施薄粉,再选了一套不怎么起眼的香奈儿秋季新款休闲裙装来到几名美人的面前。“我是白融,因兄长大人公务在身,他便交待我款待几位娇客。”

    美人眼里闪过失落的光芒。温融细心地察觉,在心里摇了摇头,爱上那位兄长大人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呢。

    “白什么时候回来?”玛利亚问,口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在她眼里,温融只是撞了狗屎运的低贱之人罢了。

    温融没有回答,径自慢悠悠地坐下后,轻啜一口女仆刚奉上的咖啡。

    “我在问你话!”玛利亚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轻待,她恼怒地瞪着温融,下贱的人果然没教养!

    “您在跟我说话吗?”温融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玛利亚小姐,你的礼貌还真是奇怪呢,身为客人竟对主人大呼小叫。”

    “我记得这宅子的主人是白。”蒂朵媚笑,颇为挑衅地道。就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竟让白拒绝了她的邀请。

    “真不巧,我似乎也正好姓白呢。”温融不以为意地暗示道。

    “你!”玛利亚瞪眼,蒂朵脸色也不好看,虽千万个不愿意承认,这个女人的身份的确不是她们能随意得罪的。

    “大家都别这样,融小姐,玛利亚小姐与蒂朵小姐只是没见到白,心情有些浮躁。大家都是年轻人,不要为了这点小事置气才好。”安琪拉见状,连忙打圆场。自餐厅一别后,她怎能不发现温融的特殊性,听说那天后多拉就被禁止出入主宅,甚至连在度蜜月的白尔凡夫妇都没有办法。目前这情况正是绝佳机会,如果能得到温融的好感,她的胜算可大许多。

    而一脸怯生生的艾咪也没说话,只是置身事外。

    与四人周旋了一个下午再加一个晚上的温融满心不悦地敲着白玦的书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白玦独一无二的冷清声音。

    “兄长大人,我说”温融一边开门一边开始抱怨,看到房内有人时嘎然而止。

    “梅丽夫人,您在这啊。”温融颇为意外。

    管家梅丽夫人是管理白家主宅的核心人物,白玦一般不过问家中大小事,怎么今天

    “融小姐。”梅丽夫人行礼。

    “你先出去。”白玦看了一眼温融,对梅丽夫人道。

    “是的,先生。”梅丽夫人一颔首,退了出去。

    “有什么事。”等到梅丽夫人关上门后,白玦淡淡问道。

    “啊,对了。”被打断的抱怨立刻又回到脑海,温融皱着秀眉道,“兄长大人,您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招待您的未婚妻?您变着法整我呢。”由于几天后就是白玦生日,那四名未婚妻已住进白家,美其名曰培养感情。这些她都没意见,反正不关她的事,但为什么到最后竟是她去招待?若论真的,她们之中的一人以后才是白家的真正主人,而她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她们之中有一个会是你以后的兄嫂,你先去认识一下有什么不好。”白玦起身,倒了两杯酒,瞟向她,“要吗?”

    兄嫂?温融的身子明显一僵,这个词怎么越听越别扭?“我不喝,谢谢。”她摇摇头,然后无奈地直视白玦,“兄长大人,您明知我以后也不会跟您的相处太多,何苦这么做?而且除了安琪拉小姐,其它三位对我都没什么好脸色,万一我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不是更让您为难吗?”

    白玦垂下眼眸,遮住一抹诡光,“她们对你没有好脸色?”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我跟她们可是两个世界的人。”温融耸耸肩,她并不是在背后告状,而是实话实说,同时她也不认为白玦会因她的话而放弃跟他们联姻的机会,那几人也是如此想,所以才不怕地不加掩饰地甩脸色给她看。最嚣张的自然属胜算最大的玛利亚。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另派人招待他们。”

    温融松了一口气,“谢谢您,那我先回房了。”她笑吟吟地道。解决了一件烦心事,果然心情好很多。

    “嗯。”

    温融退出房门,正要关门时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兄长大人,您的生日宴瑞哥他们来不来?”

    “来。”

    “真的?太好了!那么晚安,兄长大人。”温融咧开嘴角大大一笑,帮他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一大早,无事一身清的温融神清气爽地起身后,找到梅丽夫人,颇为不好意思地道:“梅丽夫人,有件事想拜托您。”

    “融小姐,您请说。”一向严肃的梅丽夫人面无表情地说。

    “呃,您能不能帮我找一间空房间给我当工作室?我有点事”

    “请跟我来。”想都没有想,梅丽夫人做了个请的动作,不慌不忙地带着她走向主宅一个较为偏僻的房间。从一大串钥匙中找出需要的那一把,梅丽夫人轻轻打开房门,“您看您还需要什么?”

    略为疑惑的温融走进去一看,立刻大吃了一惊,房间里的摆设竟跟她的工作室一模一样,甚至设备更为齐全。从缝纫器材到切割器材,简直是应有尽有。

    “材料放置在隔壁的房间,一会我会将钥匙给您,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我们可以进行调整。”

    “不我非常满意。”温融有点愣愣的感觉,总觉得这次回到主宅,似乎有什么东西已不一样了。

    “那么,就不打扰您了。有事的话您可以按这个按钮,”梅丽夫人指指桌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或许,我叫丽丝在这服侍您?”

    “不,不用了。十分感谢您,梅丽夫人。”温融缓缓笑了起来。

    梅丽夫人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那么先告退了。”她低头行礼,然后缓步走了出去。

    还不等温融反应过来,梅丽夫人已消失在门后。

    那是什么意思?温融挠挠头,算了,不想了。她一甩头,将疑问抛在脑后,还是专心做那个吧,也许赶得及那个日子。

    于是几天下来,温融除了吃饭睡觉便片刻不离地呆在工作室里,拒绝所有人的进入,也拒绝所有人的来访。安琪拉找过她几次,但都碰上她在工作室里,也只得做罢。

    白玦生日的前一天,温融完成最后一次检查,捧着两颗已雕刻完毕的黑色宝石,爱不释手地左看右看,脸上净是喜悦之色。最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珠宝盒中,拿出关机几天的手机,开机后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律律,帮我把那个带来!”

    深夜,一架直升机降落在白家的飞机场上。东方律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将一个真人大小的盒子小心万分地搬下飞机。东方律一再嘱咐:“轻点,再轻点。这里面的东西要是有一丝损伤,那小祖宗非吃了我不可。”

    “谁吃你呢!”身后传来不屑的轻哼。

    东方律一转身,只见温融站在身后。

    “只是比喻而已。”东方律陪笑着打了个哈哈,“放在哪?”

    “放我工作室,我带你们去。”见他们已将盒子放在车上,温融也上了自己的红色跑车,“律律,你坐我的车吧。”

    上了车,东方律一边打量一边吹口哨,“绝版法拉利,融融,不错啊。”

    “承蒙夸奖,但这只是借来一用的。”温融至今不愿承认白家大小姐的身份。

    东方律若有所思地用桃花眼注视她许久,改变了话题,“你那盒子到底装着什么宝贝,怎么急着现在要?”

    温融抿嘴笑了笑,然后才对他眨了眨眼,调皮地道:“这可是秘密。”

    工作人员将盒子放置在她的工作室后便迅速离开了,东方律因要参加白玦的生日宴,因此不打算离开,但温融硬是将他推出了房间,让他好好休息去,并叫他嘱咐下人她没开门之前一个人也不要打扰她。

    正如每年一样,白玦的生日宴十分隆重地举行了,虽然本人没什么兴趣,但如同一种必要的仪式般,族长在这一天接受族人的朝拜。

    白玦如往常一样工作,但主宅里的仆人们已从一大早就开始紧张地忙碌。来祝贺的族人已陆陆续续抵达主宅,白尔凡也在蜜月旅行的途中与妻子赶了回来。本想寻白融晦气的白尔凡的新婚妻子被破天荒受邀请的李瑞一群人与东方律拦下,堵在大厅,连温融的工作室的都没有让她靠近。

    夜幕降临,白家大厅里装饰得美仑美奂,除了忙碌的佣人,觥筹交错间净是在商政两界上举足轻重的白家精英与其家世雄厚的正室,前任族长白尔凡也携同妻子周旋在各族人之中。

    这次的生日宴与往年不同的是多了两组外来人马,一组便是白玦的四名未婚妻,精明的各色狐狸嗅出意料之中的预感;另一组,则绝对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白尔凡的私生子军团,谁不知道现任族长的高贵血统意识根深蒂固,以往别说邀请他们参加如此重要的家族宴会,就连主宅也不允许他们进入。那位年轻族长的心思,他们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应该还有一个更加强有力的第三组虽然只有一个人,但那个人可是白家近几百年来惟一的例外呢。现任族长为了这个例外,已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怎么在这重要的宴会上竟不见她的尊容?

    “玦主,是不是该开舞了?”宴会开席不久,宴会负责人找到正与父亲说话的白玦,轻声说道。这次的开舞四名未婚妻都在虎视眈眈,因为白玦选择谁作女伴,就暗示着谁将入主白氏家族。

    “再等一会。”白玦眼里闪过一丝异光,缓缓地说了一句。

    等待温融工作室门外的四名女仆焦急地来回踱步,大厅里宴会已开始了,可是融小姐却一直没有出来。

    “铃奈,怎么办,融小姐再不到赶到大厅去,梅丽夫人肯定要怪我们了,融小姐可是重要的主角啊。”

    “可是暗主特别交待了不让我们去吵她”

    “这可怎么办?”

    正在四名女仆苦恼的时候,紫檀木的大门无声地打开了。“你们在这干什么?”温融不解地问。

    “融小姐!”惊喜的叫声震痛温融的耳膜,她不禁揉了揉耳朵,抱怨道:“这么激动干嘛,又不是很久没见。”

    “融小姐,你可出来了,我们没时间了,赶紧换衣服吧。”铃奈与其他三名女仆极有默契地前后拖着温融向更衣室走去。

    “咦咦?为什么这么急?”她没有忘记要参加宴会啦,但她们也太夸张了吧。

    “我的融小姐,能不急吗,玦主的生日宴已开席很久了,您已经迟到了!”铃奈无奈地道。

    “啊?”温融大吃一惊,“这么晚了?”该死,她一做事就不看时间的坏毛病还是没改掉。

    接下来,温融如洋娃娃般任由四名女仆装扮,一夜没睡的她已没精力管她们究竟帮她打扮成什么模样了。

    完成最后一项工作后,四名女仆又匆匆扶着温融赶往前院的大厅。

    “走慢点,走慢点。”穿不惯高跟鞋的温融呻吟,谁给她拿了双这么细的鞋!

    心急如焚的女仆们听不到温融细弱的抗议,在她们紧赶慢赶之下,温融终于不负众望来到大厅门口。

    “融小姐,我们只能送您到这了。您快点进去吧。”

    “你让我缓缓。”温好不容易站稳,她告饶地道。

    “融小姐,您已经迟到很久了,不能再缓了,快去吧。”一个性急的女仆轻轻一推,将温融送进了宴会大厅。

    “喂喂。”一个踉跄,温融歪歪扭扭地进场。

    颇为狼狈的入场方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温融只觉视线齐刷刷地射向她,她认命地暗叹一声,稳住脚跟后抬起头,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迎向众人的目光。

    一袭简单大方的露肩紫色丝绸拖地长裙,因时间不够而匆匆画上的晚妆,披散的长发上戴着一顶钻石小皇冠,与颈上的钻石项链、手上的手链为一套首饰,使其显得虽不华丽但高贵十足。

    他家融融果然很迷人。东方律满意地点点头。

    “那一套首饰,就是老大重金标下的‘皇后之心’吧。”李瑞不知何时来到东方律的身边,轻笑着道。他记得当时还引起了媒体的轰动,说从来对珠宝不感兴趣的白氏族长看上“皇后之心”,是为未来妻子准备的订情信物。一时间多少名媛淑女觊觎那一套价值连城的首饰。

    难怪东方律恍然大悟,原来刚刚的杀气是来自玦主的四名未婚妻的。

    “小融肯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嘻嘻,看她被众人盯的那呆样。”白玦的另一名异母弟弟,司忆其也来到一旁,嬉笑道。

    “看样子我应该去做个护花使者。”司忆其的同胞兄弟,司忆威喝了一口红酒,便想上前。亲亲女友自从看了温融为他做的娃娃后,缠着要他叫温融再做一个给她,正好可以以此邀功。

    司忆其拉住他,“你不想要命啦。”这呆子,他没看到老大已经走过去了吗?

    温融迅速看了四周一眼,本想向东方律等人求援,可没到白玦竟直直向她走来。心虚的她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兄长大人,我真的记得您的宴会,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开舞吧。”白玦没理会她的话,而是向她伸出了手。

    “开、开、开舞?”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温融立刻惊吓过度,连话都结巴起来。她当然知道在白家当家族长的生日宴会上与族长开舞的女伴有多么引人注目,更何况在他的四个未婚妻都在场的情况下,她不被眼神碎尸万段了才怪。

    “嗯。”白玦一皱眉,示意她将手伸出来。

    温融愣愣地将小手放进他温热中的手掌之中,愣愣地由他带着走。“那个,兄、兄长大人,你、我、那个”受到的刺激太大,温融完全傻了,直到走到了舞池中央,她一句话也没说完整。

    “白融,只是一支舞而已。”像是看不下去她的傻样,白玦淡淡道。

    只是一支舞?只是一支舞她怎么会有万剑穿心的感觉!周围各式复杂的目光让温融浑身不自在,特别是那几道妒恨的视线,让她怀疑走出这个门之后她还会不会活在这世上。

    “为什么是我?您的未婚妻不是更加有资格吗?”

    白玦用一种温融从未见过的复杂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缓缓说道:“你是最有资格的人。”

    咦?什么意思?因为白融的身份吗?没等温融反应过来,白玦已示意开舞。

    听到华尔滋的音乐响起,温融这才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兄长大人,别怪我没提醒您,我可从未跟人跳过舞。”她特别强调“人”字。

    闻言,白玦眼里竟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让温融惊艳地一愣。“我知道。”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温融觉得他的声音中竟有一丝温柔,“请吧,小姐。”他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礼。

    就在那一瞬间,心脏如快要爆炸般狂跳,脸上也不受控制地迅速红透。温融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瞪着他看。

    周围妒羡的窃窃私语像是在另外一个空间。

    “白融?”低沉的嗓音带着莫名的情愫疑惑地叫了一声。

    温融立刻尴尬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一拉裙摆,回了一礼,“不甚荣幸。”

    缓缓搭上白玦再次伸出的手,温融还是觉得如同一场梦般。凝视着白玦俊美的脸,她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在他的臂弯里旋转、起舞。灯光只打在他俩身上,一切都让她几近晕眩。

    白玦修长的身躯映衬着温融的娇小,优美的音乐,优雅的舞姿,一白一紫竟是悦目得不可思议。

    一节即了,白尔凡却不见其他人下舞池跳舞,环绕四周,却见狐狸们都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注视着舞池里的两人,甚至忘了自己的娱乐。

    轻笑一声,他带着也默不作声的妻子滑入舞池,这才像打破了魔咒一般,众人一双双地进入舞池跳舞。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温融身体颇为僵硬,她紧张地随着白玦的步伐前进后退,古怪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那个兄长大人。”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气氛,温融艰涩地开口。

    白玦低下头,黝黑深邃的冰眸看向她。

    “呃,我好像忘了说生日快乐”

    白玦沉默。

    完了,生气了。温融连忙讨好地笑道:“祝您二十七岁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蓦地环在腰上的手一紧,她更加贴进白玦的怀中。

    “兄、兄长大人?”红霞立刻染上温融的粉颊,她不由得紧张地问道。

    “谢谢。”白玦低下头,低沉的嗓音如微风般划过她的耳膜。

    不知怎地,温融有一种错觉,他的唇似乎碰到了她的耳朵被自己的莫名幻想弄得再次烧红了脸,她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客气。”

    示图稍稍离开白玦的怀抱,却不知他是无意的还是故意,腰间的力道没能让她离开一分。糟了温融暗自呻吟,靠这么近,眼前这位会不会听到她似乎快跳出来的心跳声?

    好不容易等到一曲完结,温融迫不及待地逃开,就怕白玦看到她红得如熟透的苹果般的脸与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愫。

    逃到洗手间的温融冷静了片刻,直到脸色恢复平常后才敢走出来。没想到,通道的出口处站着几个特色各异的美男子与一个娇艳的大美女,看似正在开心地聊天。温融见状,愣了一愣后,高兴地想迎上去,但马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努力板起了脸,嘟着嘴上前。

    “啊,我们美丽的融大小姐出现了。”司忆其看到她,扯出一个坏坏的笑。

    司忆威吹了一声口哨,“果然是人要衣装呢。”

    李瑞一拳打上他,“胡说什么呢,我们家小融本来就天生丽质。”

    “哼哼,你们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刚刚都见死不救是吧?”温融冷笑两声,唇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反正我最近闲的很,我决定了,就从威哥哥家玩起吧。”

    “我错了小祖宗。”司忆威马上讨好地挤到她身边,殷勤地将手上一直拿着的蛋糕给她,“你看,这可是我特地为你拿的呢,您消消气。”

    “哼。”温融当仁不让地接过,状似宽宏大量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其哥哥好了。”

    司忆其原本幸灾乐祸的脸瞬间僵住,他谄媚地跑到她的身后,“小的给您松松肩膀。”

    “那就麻烦其哥哥了。”温融皮笑肉不笑。

    于是在奢华大厅的一角,开始上演娇蛮大小姐与美男奴仆的故事,但似乎当事人一点也不在意成为贵妇之间茶余饭后的话题。

    “不过说实话,”司忆其的眼色迷迷地眯了起来,“我们家小融可真的是如凝脂般的肌肤呢。”他的大掌盖住温融细弱的肩头,来回抚摸。他虽然也算是阅女无数,但从没见过像她这般滑嫩的皮肤。

    温融挑了挑眉,这花花公子又到发情期了么?“其哥哥”她警告地叫了一声。

    “让我摸一下又不会少”话还没说完,一阵极为强烈的杀意刺透他的全身。他下意识地回头,但一个可疑人物也没有发现。

    “东方,是谁?”他汗津津地问一旁品着酒与李瑞聊天的东方律。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人啊。

    “还能是谁?”东方律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

    “可是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老他也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情绪了吗?”老天,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这只能说明”东方律啜了一口红酒,“他已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样吗”司忆其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你们在说什么?”温融皱眉,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没什么。”司忆其突然露出贼贼的笑容,“我说小融,你不想入白籍是吗?”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她已自暴自弃了。

    “我有办法。”

    温融精神一振,“快说。”

    “嫁给我。”

    几人都呆住了,东方律一口酒呛在咽喉里。

    “其哥哥,你耍我。”温融不满地眯了眼。

    “我很认真。”司忆其眼里闪过一丝异光,“你想想看,我是什么身份,如果我跟你结婚,那些老东西肯定认为我想要争夺白家财产,因此绝对会叫族长把你驱逐出白籍。”

    “你太天真了,族长可以在他们发话前杀了你。”李瑞凉凉地道,他也绝对有理由相信族长会很高兴这么做。

    司忆其一僵,但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应该不会吧,我那时可是小融的老公。”他总不忍心让小融伤心吧。

    “是呀,你是小融的亲亲爱人。”司忆威强调某个字,没想到他哥哥这么单纯呢。

    闻言,司忆其僵硬得跟一座石雕一般。他幻想着那个场景他果然是太天真了!

    “嗯可以一试呢。”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温融突然发出声音。

    “试、试什么?”司忆其声音颤抖。

    “其哥哥你说的办法啊。我想过了,还是有可行性的。”温融认真地点了点头。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小融你听我说,我是开玩笑的”

    “各位,”此时,司仪在台上用麦克风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抱歉打扰各位一点时间,我代表族长在此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司仪顿了顿,确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以后,他才微笑着继续道,“族长将于下个月10日与安琪拉小姐共结连理,我们在此向他们致以最热烈的祝福!”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安琪拉带着微笑,挽着白玦的手臂走上台,落落大方地接受众人的目光,但眼里是遮掩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白玦依旧是一脸淡漠,但允许安琪拉挽他的手臂就已向众人宣布了他的选择。

    其他三名未婚妻不可思议地瞪着台上亲密的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失败。

    东方律一群人也呆住了。

    温融心中一阵阵刺痛,她努力想忽视那不应该出现的感觉,但看着台上亲密的两人,竟觉是如此遥远,她眼里逐渐模糊了起来。

    怕失态,她故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好困啊,昨晚没睡看样子还是不行呢,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她如逃般离开了气氛热烈的大厅。

    律律他们肯定发现了!冲进房间的温融一头将自己扎进枕头里,呻吟出声。藏了心底深处绝不能说出来的秘密,今晚竟像开启了潘多拉的盒子般,不受控制地飞出来了。不知从何时起,对强者的崇拜渐渐变了质,习惯性地追逐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甚至越陷越深!爱得越深,头脑就越清醒,明白自己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再也受不了的她逃出了有他的地方。

    听到白叔叔与他的初恋情人的传闻时,她便有种即将解脱的预感,从他的魔咒中解脱,不见面的话,总有一天她会将他忘掉。可是没想到,母亲竟与他联合起来,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与白家继续保持联系。或许母亲是认为这是为她好,但对她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折磨。她费尽心思想要逃开,没有想到他竟然亲自到那种小宴会场合,只为抓住她!被软禁的日子,或许是她这辈子最难过也是最幸福的时光了,跟他那么地近直到他从她手上抢回手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到她的心上,她才惊觉自己原来已得意忘形。萦绕不去的羞耻感,让她在签下入籍文件后再也受不了地逃离了他。

    现在,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温融顿时觉得怅然若失,心仿佛被掏空了般。虽然明白这可能不过是种交易,但是!她痛苦地捂住了脸。

    难得带了一身酒气的白玦步履平缓地上到楼上,原本波澜不惊的冰眸在看到背靠着自己房间门壁前的沉思身影时,眼里闪过一丝异光,但转瞬即逝。

    他缓缓地走上前,来到低头沉浸在自己思绪的人儿面前,“你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声响的温融这才回过神来,“啊,您回来了,兄长大人。”她勉强勾起一个笑容,话语里有说不出的疲惫。

    “嗯。”白玦皱了皱眉。打开了房间门,“进来说话。”

    “啊?哦”温融听话地点点头。

    进了房间,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到处都是白玦冷情的影子,简单却依旧高贵得让人不敢直视。这是她第一次进白玦的私人房间,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吧。温融自嘲地笑了笑。

    白玦让她在黑色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两杯红酒,慢丝条理地递了一杯给她。

    “谢谢。”温融这次没有拒绝,轻啜了一口后,她轻轻开口,“有件事,想让兄长大人您务必答应。”

    “什么事?”白玦脱掉价值不菲的外套,拿掉领带,摘了领结的两颗钻石扣子,一瞬间竟变得有些放肆不羁,不似平常的遥不可及。他十分自然地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优雅地双腿交叠,一边问一边拿起红酒一饮而尽。

    他好像喝醉了温融敏锐地感觉到白玦的不同以往,但是也顾不这么多了,温融放下酒杯,振奋了一下精神,一鼓作气地道:“请同意我跟其哥哥结婚!”

    话说完之后,偌大的房间陷入一片死寂。温融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不敢直视眼前那从来高贵不可及的男人。

    白玦一顿,寒眸倏沉,“胡闹!”半晌,他才冷冷地道。

    温融皱眉,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白玦不知何时眼里已净是危险阴霾的双眸,尽管心里有千百种说不出的滋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虽然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但这不是胡闹。”温融不再用“您”,暗示他们的平等关系。

    “白融,不要再为姓名的事耍小手段。”白玦冷若冰霜地警告道。

    “兄长大人,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从他身边逃开,不然她不会有幸福可言。

    白玦放在腿上的手倏地握成拳,眉头紧皱,紧闭的双唇也显出冷厉的弧度,“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他?”

    温融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异光,再抬头时只剩下坚定,“我爱他。”

    “你再说一遍!”白玦突然暴怒出声。

    温融吓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白玦只满脸怒意地瞪着她。

    房内再度陷入沉默。

    “我很爱他。”半晌后,温融凝视着他充满冷冽怒火的冰眸,一字一句地道。即使“他”永远也不知道,她也要趁这惟一的机会说出口。

    “白融,”一瞬间,白玦周遭的气息如从地狱的最底层发出的一般,冷气渗入了温融的每个细胞。“不要拿我对你的容忍,当做挑衅我的筹码,你没有那种资格。”白玦的双眼带着冷酷的暴戾,说着无情的话。

    忽视心底受伤的感觉,她径自问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

    “怎么样我都不会相信。”白玦倾身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

    温融已豁出去了,她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看样子只有生米煮成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