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春药

作品:《淫贼外史

    西北山区的天空浑黄而粗犷,飞的尽是些兀鹰秃鹫,不是那些小巧玲珑的江南莺燕能够生长的地方。若非身负重托,蓝风杜鹃才不会没事到这里乱闯。

    太行山贼古今闻名,该女侠自然不会不知,但想到自己的“名气”,又怎会将其间的危险放在眼里?

    其实漂亮女侠在江湖上闯荡,不管碰上什么样的男对手都不能太轻敌,轻敌难免失手,失手难免shi身……要知道,英雄救美发生的几率并不总是那么高的。

    这会儿女侠虽已然脱险,心里却还不能踏实,因为救了她的这个白衣男人似乎也想要占点便宜。男人叫漂亮的女人“报答”,意思多半还是脱裤子。

    “方才……多谢这位少侠出手相助。其实,小女身怀绝艺,也不是真打不过他们,就是……有点不小心。不过还是感激……不尽。”——客套话是不能不说的,除了稍微挽回些面子,蓝风杜鹃也想探探对方的虚实,没准这人不会武功。

    白衣男人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少侠。整天跟人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我说你呀,感激归感激,可别‘不尽’,救人咱不能白救不是?”

    杜鹃听他否认了少侠这个称呼,以为自己猜对了,松了口气。心道:好啊,瞧这身装扮挺象那么回事,原来不是武人。不是武人可就好办了。于是,继续客套:“我说的‘不尽’不是耍赖,总之本姑娘会想法子报答阁下的。不知阁下是做什么的?”——看他长得这么娘娘腔,不是读书的就是唱戏的。

    “我呀,这个……嘿嘿,主要是从事采花行当。通常呢,是夜间上门服务,若是在白天碰见有漂亮姑娘被山贼给抓了,也顺路救上个把,权当是外快。”白衣男人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摇着扇子。

    杜鹃坐在他前面,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也能感觉有股邪气从他的浅笑中流出来,淌在了自己的后颈,不由头皮一阵发麻:“采花行当?你……莫非是花草商人?”——对方虽然说得很清楚了,杜鹃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可笑,但还是抱着点侥幸。女侠心想:毕竟咱还是处女,做处女的若是被人当成“花儿”随便给采了,多讨厌。

    做“采花行当”的人就是人们常说的淫贼,淫贼的武功都不会太弱。杜鹃考虑到自己这会儿心力交疲,恐怕不是对手。

    “哈哈,美女还挺风趣。”白衣淫贼把头向前倾了倾,在她的耳朵上吹了口热气。

    酥酥麻麻的,杜鹃脸一红,赶紧把脸偏开,白衣淫贼却把身子一靠,贴住了女侠的后背,下巴搁到了她的右肩上(若是从正面看,好像是一个人长了两脑袋——作者注)。没怎么跟男人亲昵过的女孩感觉很别扭,心中小鹿乱撞,忍不住小声吓唬:“你不要乱来,我是蓝风杜鹃!”

    “成名女侠”原本并不打算自报名号,被毛贼打败实在有损声望,可是才刚刚逃出了狼窝,怎么能再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就算是帅哥淫贼,也不能太随便了,吓他一吓或许管用。

    “蓝风杜鹃,好名字!”这淫贼比山贼还面不改色,却原来不认识她,“你是姓蓝还是姓杜?”

    “我,我当然姓杜,蓝风是外号,蓝是我喜欢的颜色,风是指我的拳脚比风还快,我,我在江湖上可是名人,打败过很多坏人……”女侠感觉到了帅哥那热乎乎的胸膛,脑袋有点迷迷糊糊的,又说了些用处不大的话。

    “是嘛,练拳脚的呀……那敢情好,我喜欢。”白衣淫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女侠的小耳垂。

    女侠经不住刺激,打了个哆嗦:“你你你快放我下来,你救了我,我,我不想伤害你!”

    “我也没想伤害你呀?”淫贼胜券在握,只管怪腔怪调地跟她调笑,“你要相信咱做淫贼的专业技术,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度过开苞大礼,然后欲仙欲死,*恨晚。”

    “不要!别以为人家是处女就好欺负,我可是女侠!”蓝风杜鹃提高了声音,挣扎地想逃,“你再放肆可别怪我不客气!”

    “哎呀,真是……漂亮的女侠跑到江湖上乱逛,不就是给男人们提供机会的嘛!”淫贼收起扇子,搂住女侠的手臂,殷殷教诲,“想想啊,你若不把第一次交给我这样既英俊又专业的淫贼,以后又叫山贼抓住草草被轮奸了岂不可惜?”

    女侠爱面子,一路挣扎,淫贼不依不饶,死抓着她乱占便宜,就这样一路闹腾着到了个山区小镇。然后的事就是,女侠怕叫路人看出被淫贼挟持,只好装出陪男伴游山玩水的模样。而淫贼很快找了个客栈,把马交给小二,然后开了间上房,把半推半就的女侠弄进了房间,关紧了门窗。

    点点点点点点(即省略号)。

    各位别着急,这个省略号不会跳过去——淫贼除了专业技术出众,通常也是调情高手,带女侠进了房间免不了一番口舌(真想霸王硬上弓的话也就用不着跑客栈里来了,刚才在路上随便找个地方办了也没人看见)——我只是想趁着淫贼跟女侠瞎掰的这当口,稍稍打个岔,谈谈江湖人的练武打架生活。当然,你们也可以当我在瞎掰。

    书上说,古代人习的武功很厉害,可以飞到天上去,可以一当十乃至以一当百,打完了脸不红心不跳,耍耍酷说说风凉话,谁也拿他们没办法。其实这都是人们美好的胡扯,武功无非是些把势,即便是练了个三五年,若不得其法,还是跟普通人差别不到哪里去。最多是力气大点,动作灵活点,跑起来快点,身材好点什么的。于是,在和普通人打架的时候,胜面也相对大点。如果一方带了兵器另一方没带,那后者还是算了吧,挨刀是很痛的事,古代医疗条件不好,所谓的金创药又没传说中的管用,受个小伤常常就破伤风死翘翘,很不划算。我说的这个江湖,侠客们就不太带武器,这种默契主要是考虑到彼此的安全问题,谁要打架带武器谁就是不要脸(想带也不方便,官府说你携带凶器要抓了去打屁股)。

    当然,我也没说武功完全没用,只是告诉你那玩意并没想像中的那么神奇。武功学得好的,就是人们说的武艺高强身怀绝技的那些人,在打架的时候,多半还是能够占得上风的,厉害的甚至可以一个打好几个(一百个就免了吧)。但世上没有太多的绝对,前文提到了,打架的学问很大,各种内外因素左右着战局,谁武功高强其实也就是个赢面的问题。身高体重相当的普通人对普通人,或者武艺程度相当的武人对武人,打起来五五开,谁都可能打倒谁。而“厉害的”对“不厉害的”,赢面也就高些,或七三开,或八二开,乃至占到九成优势。却永远不会出现什么十成胜算,三国的张飞还被小喽罗给捅死了呢。换句话说,即便对普通人有九成赢面的高手,也还有一成被干掉的几率。

    说了这么多废话,该转回正题谈谈女侠这个现象了。很显然,不管从耐力体能还是爆发力等方面,女人跟男人比终究是处于下风。不是说没有例外,也有女人五大三粗肌肉发达的,但这样的女人多半长得不好看,不象个女人,跑到江湖上来冒充女侠的话会被男侠们骂死。长得漂亮的女侠虽然受欢迎,但打架方面终究很难和正常男人相抗衡(打架是力量竞技,女运动员怎么跟男运动员比)。这种情况下,就要寄望于对打的男人能绅士一点了,或者心不在焉一点。如果每个女侠一打架就被干掉,那江湖上还上哪找女侠去?没了女侠,男侠们闯荡江湖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改练嘴皮子回家骗邻居小妹去——这样的话,古代就没江湖这么回事了。

    至于山贼强盗什么的,虽然也习武,却不太按规矩办事,见了女侠就乱来,所以很遭侠们恨,见了就打,不共戴天。这些和正派对立的家伙们前仆后继,杀之不尽,侠客们这边打那边打,永远不怕闲着,于是武林繁荣,江湖昌盛。

    繁荣昌盛之下,很多介于正邪之间、侠盗之外的职业也就应运而生了,比如淫贼。这的确是个很受大多数男人女人欢迎的职业,当然,男人是想做淫贼,女人是想被淫贼做。

    客栈里的这个淫贼从外表上看,就是个百里挑一的淫贼——既不会象刚出道的少年那样傻乎乎的不解风情,也不会似胡作非为的地痞恶霸那样粗暴无礼。

    不过,蓝风杜鹃这会儿还在企图着怎么逃走,那是女侠情结在作怪——我堂堂成名女侠,怎能如此随随便便就被人给上了?就算是帅哥淫贼也得先交往交往再说嘛,若是没法劝他浪子回头,娶了自己,那还是算了吧,省得将来跟丈夫洞房的时候吵架。

    淫贼对女侠的心理有研究,所以除了那三寸不烂之饶舌,偶尔也使点小手段,比如:“你知道刚才喝下去的那杯水里,被我放了什么吗?”——忒老土。

    杜鹃一惊,叫道:“什么?难道是……春……春药?”

    “嘿嘿,算你聪明。感觉如何,小脸蛋是不是有点发烫?”淫贼淫笑着摇着扇子,在房间缓缓来回踱步。

    杜鹃伸手摸了摸脸,真的耶!好烫!完了完了,看样子不shi身都不成了,气死了:“坏蛋!你好卑鄙!”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淫贼象征性地淫笑着,把扇子收了起来,走到女侠跟前,用扇子托起她的下巴,连声说不错不错!

    算了,既然是被下了春药,那就只好乖乖挨强奸吧,反正不是我自愿的。杜鹃撅着嘴,做出悲愤欲绝状,走到床边,坐下,躺倒,敞开手脚,等淫贼来淫。

    淫贼见准备工作基本就绪,得意地收起扇子,走到床前,俯下身,仔细端详这个从路上拣来的猎物。

    女侠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身子正渐渐发热,以为是春药发作,索性让自己显得更有气无力一些,念了句应景台词:“臭淫贼,你不得好死!”

    “嘿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匆匆来匆匆去,哪有时间考虑将来好死歹死,即时行乐才是上上之选,放松点儿,让我带你进入人间仙境~”淫贼轻声细语,食指背在女侠的脸颊上柔柔滑动,从额头、眉心到鼻子,到嘴唇,到下巴,然后是脖子,打着圈圈。

    什么乱七八糟的,欺负我没文化?杜鹃恨恨地想词,想不出,却逐渐被他舒服的撩拨弄得有些不能自己,哼了一声,把胸部挺了挺。

    “别着急,慢慢来……”淫贼的声音听起来很怜香惜玉,手指又回到了女侠的嘴唇上,探了探。

    谁谁谁着急了!真是的,那都是春药害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正愤愤不平着,忽然,有如电击一般,一阵突如其来的颤栗迅速蔓延了她的全身。女侠原本摊开着的双手条件反射地一齐举了起来,险些抱住淫贼的身体。这种感觉和被山贼袭击的感觉完全不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的天。

    淫贼碰了碰她的胸,歪着头,却道:“小了点吧……”

    喂喂!女侠险些气晕过去,都被你这样子了你还敢挑三拣四,本姑娘哪小了哪小了?不由睁开眼瞪了他一眼,怒道:“无耻……”

    “嘿嘿,开个玩笑啦。不然你都不吭气。”淫贼嬉皮笑脸,“别绷着张脸,多影响情调呀!来,再叫一声给爷听听。”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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