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搅局

作品:《淫贼外史

    暴雨的来袭似乎把夜提前了,还是傍晚时分,天色已呈昏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头话,自管从怀里取出了个小瓶,将一些粉末倒进桌上的半碗酒中。然后端起那只碗摇了摇,笑咪咪地举到牛狂面前:“大怪物,你也试试我的蒙汗药好吗?”

    杜鹃刚叫“别喝”,酒已被牛狂接过,尽数倒进口中,只听咕嘟咕嘟,却是漱了漱口,然后扭头吐掉,地上登时浮起了一层泡沫。在座皆惊,却听牛狂道:“这鹤“没事,不怕,有我”。

    经过好些时间的安慰,杜鹃终于在巨人的怀里睡去。牛狂将小侠女轻轻抱起,交到班鸠手中,指着木墙边的小门:“内室应有床铺被褥,你带她进去睡吧。我去马棚照看一下。”

    班鸠点点头,星眸流转,似笑非笑地从宋昱脸上滑过一丝羞涩。吓得淫贼急叫着便跟着牛狂跑了出去:“我我我也去……去照看一下我的白马。”——经过昨晚的事,淫贼对与女人共处一室也有了心理障碍。

    雨稍住,天已漆黑。牛狂点了个火把,与宋昱并肩穿过院子,朝数丈外的马棚走去。

    宋昱忽道:“牛兄可否帮兄弟算上一卦?”

    “呵呵,宋兄怎么想起要算卦来了?这个牛某可不会。”牛狂笑答。

    “怎么!原来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事儿?”宋昱觉得牛人有不会的事反而不可思议。惊讶完,却叹了气,只道:“没事,兄弟随口瞎问。”

    说话间,两人已进马棚,牛狂不去看马,径自往里跨进两步,但见,棚内五贼睡得横七竖八。火光照亮,贼人们醒转过来,个个面色惊骇。操闽南话的那个叫道:“你娘咧!大汉卡恶人诶!阿扁啊……唔惊你!”

    “夜凉,这是火引。自己烧堆柴吧。”牛狂将火把插在土墙缝里,“我们住一宿就走。且委屈各位了。”

    想不到这些被牛狂一手一个丢出窗的贼人居然都没死,甚至没一个受伤,宋昱不由好奇:“你把他们扔到马棚里的?”

    “是啊,那时雨大,没别的地方可放。”牛狂答得轻描淡写。

    贼人又一个插口:“放屁!不对!俺们又不是屁,怎容你随地乱放?”

    “饿吗?”牛狂问。

    “饿死了!”五人异口同声。

    牛狂将打铁镇里买的半只烧猪取出,放到他们跟前:“堆柴生火吧。”

    说完便转过身,解下酒囊去照料系在一旁的“忽雷驳”了——贼人们不曾亏待马匹,想来牛狂是看在这件事上对他们客气。

    栓白马的那边槽里有的是草料,好像没宋昱什么事。见五贼手脚麻利地生起了火,宋昱忍不住凑上前去,跟他们瞎聊起来,打听孔雀是怎么回事。五个人饿得要命,也懒得计较什么,七嘴八舌就把来龙去脉给说了。

    事情是这样:今日午后孔雀跑步经过这里,见有酒肆就跑了进来。五贼正在午睡,结果被这小煞星抹了些什么药在脸上,醒来的时候五张脸肿成一排猪头,很是愤怒,但又拿她没办法。小煞星问他们是做什么的,贼们猪头之下,说了实话:俺们是开黑店的。小煞星觉得新鲜,要他们表演一下如何坑害客人,交换条件就是教他们如何消肿。贼们讨价还价,要她先说出消肿的办法,等客人来了再害给她看。小煞星说谅你们也不敢食言,然后就告诉了贼们一个治猪头的偏方——互相打二十个嘴巴。

    贼人们互相打完嘴巴,肿果然消了,却都看打自己的人很不爽,于是如先前大家所看到的,乱七八糟打了起来(这五贼真是淳朴啊——作者注)。

    说完白天的事,贼人们又说了他们开黑店两个多月以来的许多事迹,但不管诸位怎么添油加醋,也说不明白他们到底干成几次坏事,更不要说杀人越货。看来,贼要是笨人去做,倒也不会太影响治安。

    再后来,牛狂牵着“忽雷驳”跑什么地方做夜训去了。宋昱则同那五贼在马棚里睡在了一起,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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