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悠若保媒

作品:《抢亲冷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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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扩飞扬扶了水悠若下车,又过去请了王太医,水悠若急不及待地跑了进去,跟着便转进了水氏夫妇所住的房间。

    走进水氏夫妇的房间,只见床上躺着人,水夫人坐在床边给水老爷子喂水,莺儿在一边侍候着。水悠若一见这情景,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

    莺儿抬起头,忽然看到水悠若站在门外,震惊得连手中的茶壶子都摔到了地上,“砰”地一声碎了,莺儿失声叫道:“王妃!”

    水夫人抬起头来,同样是震惊地睁大双眼,站起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若儿?”

    “娘亲!”水悠若忍不住,泪水濑濑地往下掉。快步走上去,把将自己的娘亲抱住。

    “若儿,真的是若儿?!”水夫人激动得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是好。当扩飞扬说水悠若回来了,大家都以为扩飞扬想要水老爷子打起精神来,所以骗他们的,却想不到是真的。

    莺儿看着相拥的两母女,喜极而泣。

    在床上虚弱的水老爷一听到水悠若的声音,便睁开双眼,可是他病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两只浑浊的眼珠转动着,瞟动向一边的水悠若。

    “爹爹。”水悠若走过去,见到水老爷子这样,泪水流得更凶,抱着他就哭。

    几个人聚了好一会儿,水悠若只道当年是被人歹徒劫走,后来被一位官人救了,因为种种原因,与那官人做了夫妻,所以不敢回来。水悠若没有多说什么,想到以后若把爹爹和娘亲接走,再把一些能说的实情说一下。

    水家的人听到水悠若另嫁他人便吓着了,心想也怪不得水悠若四年来不敢回来。现在风夜翎作了皇帝,皇帝的女人另嫁他人,那得满门抄斩啊!

    可是,水家的人也理解水悠若。因为被劫走,那是皇家的耻辱,就算她回来,没有被玷污过,可是在别人的眼里,她已经不清白了,所以不回来也是最好的选择。

    一会儿便请了王太医进来,王太医医术虽然不及当年的张太医,可是如今却也是风天国第一名医。他诊了脉,捻了一下胡子说:

    “水姑娘莫要担心,就交给老夫吧。”

    水家的人一听,知道有救,便喜出望向,连忙谢了,王太医点点头,开了药方,又拿针出来为水老爷子施针,水夫人在一边侍候着。

    水悠若望着自己的父母,两个人都花老了许多。而莺儿,现在都十九岁的女孩了,越发的出佻明亮,只是现在莺儿也不作下人打份,身上的穿戴明摆着就是个小姐的模样儿。与莺儿来到园子中,莺儿道:

    “小姐走后,不到一年,我唯一的爹爹就去世了。现在的爹爹和娘亲认了我作女儿,还领着我到这郡王府上住。郡王这几年来一直厚待我们,替小姐尽孝道呢。”

    水悠若连忙拉了莺儿的手道:“好妹妹,你就别叫我小姐了。现在你便是我的妹子,以后叫我姐姐吧,这几年辛苦你替我尽孝了。”

    莺儿开心地笑了笑,“姐姐被劫走,遇到的那位官人是怎么一个人?”

    水悠若把食指放在唇上,低声道:“裴家的三公子你可记得?我便遇着他来。”

    水悠若想着,过些时日易之珩一定会来的,到时一定要带着他拜见自己的父母,才算是尽了孝道。而莺儿一定认得他来,所以得先告诉她。

    莺儿吃了一惊,“不是死了?”

    “活着呢。”水悠若微微地叹了口气。

    “那三公子,他怎么不回来?”莺儿说。

    水悠若现在不想说太多,太复杂了,怕莺儿这脑袋一时之间理解不了,到时出了乱子就不好了。以后到了接到临安再说给她知。水悠若说:

    “莺儿,你现在别问,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们。你们且在这里等些时日,以后我便将你们一并带走。”

    莺儿一怔,有些惊讶地张大嘴巴。正说着,便见扩飞扬要走过来,可是见她们两个在,扩飞扬想让她们好好说话儿,便笑了笑,转身又走了。

    莺儿便皱着眉头怔怔地望了望,回头有些不情愿地说:“一并走么?”

    水悠若听莺儿这话就知道莺儿不想走了,又见莺儿这般看着扩飞扬,便猜到了几分,打趣道:“怎样,莺儿不走么?那就留在这里作郡王妃吧。”

    莺儿小脸腾地红了,又急又羞,真跺脚。四年相处,她对扩飞扬确是生出情意来,然而想到这是原是水悠若的未婚夫,而且扩飞扬以前确是喜欢水悠若的,便不敢表达出来。再说,她一个女儿家,又怎么可能表达出来呢?

    正说着,水夫人走出来,说道:“那若儿给莺儿作个媒人如何?”

    “娘。”水悠若转过身,走过去扶着水夫人。水夫人说:

    “你现在都十九岁了,不能再拖下去。让若儿给你问他去,他若是有那个意思,就好,若他没那个意思,就罢了。”

    水氏夫妇早想莺儿嫁给扩飞扬,然而,两个人记得以前自己做个些什么事情,这桩婚嫁就变得非常敏感,再说,扩飞扬作了郡王,他们更加不敢提出,几年就拖了下来。

    “这……这……”莺儿结结巴巴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水夫人回头看着水悠若,水悠若心想如果自己去,他对莺儿有意自然是好,就怕扩飞扬会买自己的面子才答应,那就不好了。

    “若儿?”水夫人皱着眉头。“你只提一下就好了,一年之中有多少人给他说媒啊,也不差你一个。你能说成自然是好,说不成我们也好尽快给莺儿找个好归宿。”

    “嗯。”水悠若回过神,拍拍莺儿的手,便转了出去,走到大厅就见扩飞扬坐在那里喝茶。

    扩飞扬说:“怎样,王太医怎么说了。”

    水悠若说:“王太医说可以医好。”

    扩飞扬喜道:“这就好了,你提过过些时日要带他们走没?你该问一问他们,这是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故土,不会轻易离开的。”

    水悠若轻皱着眉头,“是了,怎么我没想到这里?”

    扩飞扬说:“你是要远去,他们虽舍不得你,可是还得让你走的。就如你出嫁一样,他们舍不得你,可你还是得嫁人啊。你现在便算是远嫁了出去,他们知道你活得好好的,心里也会欣慰。”

    水悠若点点头,就是不说远嫁,以前她嫁入了王府,也是没机会见面。而且女儿远嫁千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啊!水悠若说:“我一会儿问问他们。”

    扩飞扬点点头,笑了笑。水悠若见他高兴,打趣他道:“你怎么就急着不让人走呢。”

    扩飞扬轻笑道:“你这问就怪了。我跟他们处了几年,便把他们当作亲生父母般孝敬,习惯了家里热热闹闹的,我多为他们着想也是应该的。而且,我说的也是道理是不?”

    水悠若见他木讷,看不出端倪,就开门见山地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嫂子?”

    “天下未平,何以为家。”扩飞扬说。

    水悠若取笑他说:“什么为不为家,你现在还不是一屋子的人?难道你多了个妻子就不去平天下了?”

    扩飞扬转念一想,觉得水悠若说得有理,只好笑了笑,“呵呵,你越来越懂得说话了。”

    水悠若跟本看不出他的心意,只好直截了当地说:“表哥,你觉得莺儿怎样?”

    扩飞扬眉头轻轻以皱起,“莺儿?她怎么了?”

    “她是个好女孩子。”水悠若说。

    扩飞扬算是明白过了来,“你是说……”

    “怎么,莺儿配不上你了?”水悠若半开玩笑道。

    扩飞扬浓眉皱越来越深,话里有些落寞,“你想我娶她么?”

    水悠若怔了一下,说道:“也不是我想不想,只是她对你有这份心意,她害羞不敢说出口来,爹爹和娘亲也不好跟你说,只好由我这姐姐替就她作媒。你觉得不合适便不要勉强自己,要不我心里也不安。”

    扩飞扬只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水悠若见他这样,算是知道他的心意了,轻轻笑了笑,有点愧疚地说道:“你不要为难,又不是提出了就叫你答应。”

    扩飞扬笑着说:“我又怎么为难了自己,我现在还没这个意思。你先回去跟你父母说了要不要跟你离开吧。”

    水悠若点点头,转身离开。

    扩飞扬望着水悠若的背影,心里想,如果他现在买她的面子答应了下来,她心里定不痛快。可是她是有心要撮合他跟莺儿,莺儿没个好归宿她就不会安下心来。现在她父母一定不会跟她离去的,等她离开后,他就想法拖着不让莺儿嫁人,过一年半截就把莺儿娶了,再送书信给她,只道他渐渐对莺儿有了好感,决定娶为妃,她定会高兴。

    这样想着,扩飞扬心里便有些怅然和落寞之感。

    水悠若回到水氏夫妇的住处,拉着莺儿的手,柔声道:“表哥说,现在朝廷……”还不等她说完,莺儿就知道了,有些失望和伤心地说:

    “啊,这我早就听说了,他没想过婚事,如果谈婚论嫁也是三五年之后的事情。”

    莺儿这般说法,大家都心照不喧。

    刚才水悠若出去时,莺儿就把水悠若要带水氏夫妇走的想法说了,水夫人说:“你现另找了归宿,只要你认为是好的,我们都替你开心。”

    四年前,当听到水悠若投井,水氏夫妇便深深地自责,觉得是自己害了女儿。而且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水悠若在宫里出来的,只道是水悠若被那位救她的官人送回来,再暗中找了扩飞扬,他们才得以见面。所以没了主意,尽听女儿和扩飞扬的。

    水悠若点点头,水夫人继续说:“只是这个地方我们住了几十年,这里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本,又怎么能走?况且,我们的女儿是嫁人去了,难道我们老夫妻还跟着女儿嫁了不行?”

    水悠若知道水氏夫妇的心意了,一边落泪,一边点头。莺儿说:“姐姐你就安安心心走吧,跟了他,我也安心。”

    确实,莺儿觉得水悠若跟易之珩做夫妻比跟风夜翎在一起好多了,至少易之珩脾气好得多。

    “那莺儿,你……”水悠若拉着莺儿的手,她怕因扩飞扬的事情,莺儿留在这里会尴尬。

    莺儿知道若自己说了要替她尽孝,陪伴水氏夫妇终老水悠若一定不会安心。

    “莺儿也喜欢这里,就算嫁人,也希望离这儿近近的。现在就让我在爹爹和娘亲膝下多孝敬些时日。姐姐就放心,郡王爷现在是把爹爹和娘亲当作亲生父母般孝敬的,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以后若我嫁人了,也会时常回来瞧。”

    唉,以前全都是水悠若为他们着想,现在她也要好好为她着想,才不枉主仆一场。

    水悠若感激不尽,又与水家的人聚了一会儿,就说要离开了。

    水氏夫妇觉得现在在欺君什么的,也不问水悠若为什么不在府上多住几日,而是到外面跑来跑去,怕有什么闪失,反正都一切都听水悠若和扩飞扬的。

    水悠若离开郡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份,夕阳余辉涂了满满的一地。

    宫里的御书房里,风夜翎正在看着一道卷子,上面是几项雍容大度的颜体。书桌前面,站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公子,一身淡蓝色的华服,长相青俊儒雅。他正微微地低着身子,不时抬眼看看风夜翎的反应。

    风夜翎放下手中的卷子,淡淡地道:“这书法不错,下次将你平日作的诗词集也拿来给朕看看,下去罢。”

    “是。”年轻公子见风夜翎赞扬自己,很是高兴,朝着风夜翎跪了安,便退了出去。

    轻年公子走出御书房,书房外的宫女便暗地说话儿,一个道:“这是谁,这几天常见到他。”

    “五王爷的长子。”另一个道,“听说文才出众,皇上想要把他过继到膝下,将来皇位传给……”

    还不等她说完,第一个宫女便伸手掩住了她的嘴,低声道:“真想死了!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第二个宫女才后知后觉地吓得直发抖。第一个宫女心里便觉得怪了,皇上才多大啊?也不就二十四岁吗,就算现在还没王子,这么年轻将来一定会有的。如果将来也没有,到了七老八十再过继,那样就是了,何必急于一时想要个继子呢?

    这样想着,第一个宫女便啐了第二个宫女一口,说道:“破蹄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只是,皇后与皇上都成亲两年了,一点声气都没有。她不行还当母老虎,醋坛子,有她在皇上一个妃嫔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蝶妃,不知有没有那个福气。只可惜听说皇后这几天都缠着皇上,害得那蝶妃进宫多日还没得到皇上的临幸。

    风夜翎放下书卷,心想这时水悠若该回来了,便要摆架到飞羽阁。

    小安儿走进来,拱手说道:“启禀皇上,临安国太子易之珩正前往我国,三日后抵达京师。”

    这个消息很是仓促,小安儿都吓着了,突然就接到临安国的来使,说他们的太子殿下正在前往风天国的路上,三日后抵达,一点征兆都没有,说来就来,这是怎么了?

    风夜翎抬起头,冰冷的眸子掠过阴冷的血光,低声冷笑道:“呵,妹子才嫁过来,他这个为兄的就急不及待地追来了,这手足之情可真深啊!”

    小安儿听着便摸不着头脑,可是见风夜翎特别的阴森恐怖,身上便起了一层疙瘩。

    “摆架飞羽阁。”风夜翎道。

    “是,是。”小安儿答应着,连忙在前面引路。

    以前易蝶舞见到风夜翎来便高兴得不得了,可是自从今早,她便觉得皇上来飞心阁都是为了水悠若,见到风夜翎便说不出的伤心,想到水悠若便说不出的恨。

    易蝶舞亲自倒了茶,便坐到一边。风夜翎眉眼却含着笑意,说道:“爱妃怎么不说话?”

    易蝶舞见风夜翎对自己笑,心里越发的委屈,低着头,一声不哼的。

    风夜翎拉过她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小脸,他手指抚过之处,便是一阵阵的滚烫,像火烧一般。

    他就那么一笑,那么轻轻地碰一碰她,易蝶舞那颗冰冷的心,一下子又热呼呼的,对他的伤心一下子烟消魂散。

    风夜翎唇角的笑魅惑到了极致,易蝶舞忍不住就撞到他怀里,埋在他胸前便委委屈屈地哭道:

    “皇上这是怎么啦……呜……”

    “那,爱妃说朕这是怎么了?”风夜翎抚了抚她的长发,声音温温婉婉的,望着远处的眸子却冰冷得让人寒彻心扉。

    “臣妾又怎么知道……”易蝶舞埋在他怀里,她只听到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足够将她融化掉。易蝶舞忍不住说道:“皇上……你……你是不是很喜欢若姐姐?”

    易蝶舞抬起头来,只见风夜翎笑而不答。她心里便好像被什么啃咬着一样,嘟着小嘴说道:

    “皇上……她是我珩哥哥的人,是臣妾一时任性,强要她陪着臣妾来……我珩哥哥会来将她接走呢,皇上!”她一边说着,小脸在风夜翎怀里埋得更深。

    风夜翎冷冷淡淡的,没有说话。易蝶舞急了,小手轻轻地放在他胸前,红着脸说:“皇上……臣妾刚学会了一曲《海堂咏》,皇上今晚不如……留下,臣妾为皇上抚一曲吧!”

    易蝶舞羞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什么身上有伤没伤,全都被抛到一边去。至少,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宠爱自己的,虽然有那么一两次被人迷惑了去。而她也想要成为他的女人。

    易蝶舞心急地等待着,正在此时,水悠若从外面回来,一进来便见到风夜翎紧抱着易蝶舞的画面。水悠若怔了怔,心里一阵阵的酸楚蔓延开来,也不给风夜翎和易蝶舞问安,暗咬着唇就静静地退了出去。

    易蝶舞正背对着水悠若埋在风夜翎怀里,看不到水悠若回来,风夜翎却看到了。

    风夜翎那冰冷的眸子越加的幽暗,他放开易蝶舞,也不说什么,便随着水悠若离开的方向走了去。

    易蝶舞见风夜翎没答应,脑子一轰,又是伤心又是羞,喉咙发哑,只睁着一双血红的泪眼看着风夜翎一声不响地离开,然后捂着小脸哭着跑回房。

    天黑了,已经到了掌灯时份。

    水悠若从时面退了出去,便站在那一丛丛的紫腾萝花架下,四下无人,静悄悄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应该回房的,可是回房必需经过刚才风夜翎与易蝶舞所在的偏厅。

    她可以到其他院子里打发时间,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因为此时此刻她只想这样静静地站在一边,隐在黑暗里,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都遗忘了自己。

    风夜伸手轻轻地撩开那紫藤萝藤蔓,水悠若怔怔地回过神来,朝他福了福身,勉强地笑道:“奴婢该死,刚才没有向皇上问安。”

    风夜翎看着她,眸子便是明亮明亮的,渐渐地,却又变幽暗幽暗的。没有提刚才的事情,低声地说:“你爹可好些?”

    “好些儿了,谢皇上关心。”水悠若微微地低垂着眉眼,没有看他。

    风夜翎没有说话,就那样站得不远不近。她在花架里,他在花架外,他只伸手半掀着那华丽的紫藤花藤蔓,看着她,没有走过去,好像想走近,却又不敢碰触她一样。

    也许是因为今天吧,早上他拉着她的手,而她却从他手心轻轻地溜走了,那种感觉,很冰冷。

    他就那样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欲说还休,欲言又止,最后,那低沉的嗓音用淡得像风一样:“这样,便好。”

    放开手,手中的藤曼落下,他明黄色的身影渐渐的远去,融进那本来融不进的黑夜里。

    她回过头,望着他已经融进夜色的身影,心里麻木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泪水却怔怔地滑过脸颊。

    那是什么感觉?不知道。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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