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临安太子

作品:《抢亲冷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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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傍晚,易之珩抵达风天国京师,来接待的洪公公领着易之珩一行人前往驿馆,安排了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易之珩在驿馆里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一来想念着水悠若,二来想着如何应付着风夜翎。两年前,他就知道继位的是风夜翎而不是风止然,只是他从没有在水悠若面前提过。

    现在水悠若落在风夜翎手里,不知有没有被他折磨,不知水悠若见了风夜翎,有没有再次心动。如果她还是对风夜翎念念不忘的话,那……

    都怪他太疏忽大意了,原想有易蝶舞在,就算李皇后有心欺负水悠若,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只是万万想不到李皇后会连易蝶舞都给卖了!

    只是,这,迟早都是要到来的!就算李皇后不设计,风夜翎这个时候也会开始做事的!如无意外的话,风夜翎应该一早就打探到了水悠若在临安国,也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

    易之珩深深地闭上双眼,只感到胸口闷闷的。

    第二天一早,易之珩一行人便随着洪公公进宫面圣,洪公公说:“珩太子殿下,皇上有令,殿下进殿,不得带奴仆。”

    易之珩的贴身护卫一听,便急了,易之珩看着自己的护卫轻笑道:“洪公公说得有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可是,殿下……”两个护卫向来听令守纪,太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不敢多说半句。只是那风天国皇帝不让他们跟着,不知有什么古怪。

    易之珩说:“他是我妹夫,他还会吃了我不行?你们在这里安心等我回来。”

    他这般说法,两个护卫才放下心来,让出路来,“是,殿下。”

    易之珩白色的身影便随着洪公公离开驿馆,到了外面便上了轿子,抬进宫里。来到正华殿,洪公公扬着声音叫道:“临安国皇太子易之珩到!”

    易之珩转身便走进正华殿,也没有低着身子,而昂首挺胸地走上前。

    风天国正华殿内,一身明黄色的风夜翎高高在上地坐在雕镂精致的龙椅上,位于下方的,是文武百官分站两侧,场面好不威严。

    易之珩一边走进正华殿,一边看着风夜翎,只见他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妖娆的,魅惑的,艳绝如妖精般。

    来到正华殿中央,易之珩没有下跪,只是一拱手,微微作揖,朗声道:“临安国太子易之珩参见皇上。”

    “你……你……”站在左边文官列队里的一品大员礼部尚书裴国公见到易之珩,突然间见到四年前死去的儿子突然出现,立刻脑充血,激动得居然把一个“你”字从颤抖着的唇吐了出来。

    裴国公激动得险些儿就晕过去,身子差点瘫在地上,幸好站在他身后的员外郎暗地里伸手扶着他。

    易之珩那双桃花眼往裴国公那边一瞟,眉头轻轻地皱了皱。风夜翎看着易之珩的眸子冷冰冰的,像蒙着冰层一样,然而,他却好像很激动一般,居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声音带些欣喜地道:

    “咦,这不是逸之兄么?”

    在场的文武百官暗地里议论起来,有些睁着双眼看着易之珩,暗地里道:“哎唷,真的是裴家的三公子!”

    有些有点不可思议地道:“不是说四年前意外身亡了?怎么又回来了!”

    以前易之珩总是跟着风夜翎,而且又长得英俊不凡,才华出众,很多官员都认得。后来听说死了,现在突然出现,被风夜翎这般一认,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四年过去,皇上居然也没有把逸之忘记,实乃逸之的荣幸。”易之珩轻笑着。

    相信风夜翎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不承认,风夜翎也会有办法逼得他承认,到时反正会更麻烦。再说,走到这个地步,是时候把所有事情都揭开来了。

    “啊……”听到他承认,裴国公激动得差点儿就晕过去,心里满满都是惊喜还有心酸。

    在场的大臣便啧啧称奇,还有喜欢拍马屁的官员正要上前祝贺皇上的好友归来云云。然而,这个时候风夜翎俊脸一沉,无比阴冷地大吼道:

    “大胆裴逸之,居然敢冒充临安国太子!罪犯欺君,罪无可恕,来人,将这等狂妄之陡拖出去斩立决!”

    “斩立决”三个字一出,全场雅雀无声,裴国公两眼一翻,居然活生生地晕了过去。

    下面便有士卒要上来拉人,易之珩一甩袖,冷声道:“慢着,小王乃真真正正的临安国皇太子易之珩,手中持有临安国皇太子的金令牌,还有盖有临安国传国玉玺印章的通关文牒。”

    易之珩一边说着,便拿出那金令牌来,又将通关文牒交到太监手里呈上去。风夜翎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冷笑道:

    “那么,朕的传国玉玺要是到了你手里,那你便是风天国皇帝了?”

    意思侧是说易之珩手里的东西是偷回来的,易之珩揶揄道:“小王可以肯定临安国太子的金令牌不会轻易就到了别人手里,至于风天国的传国玉玺是不是常在其他人手里轮翻转换,就不得而知了。”

    “你!”风夜翎还没作声,下面的大臣便怒瞪着易之珩。

    风夜翎却只是魅惑地一笑,也不见他发怒,“逸之兄的口才还是这么了得。”

    “皇上怎么还是这么爱说笑。”易之珩打开折扇,回瞪着风夜翎,“要是皇上不相信,可以叫我们临安国的朝平公主,也就是皇上封的蝶妃出来对质。”

    “不必了,朕信。”风夜翎阴鸷地勾起唇,“只是,逸之兄不是死了?何以突然变身临安国皇太子?你究竟是何人?”

    易之珩道:“小王原本就是临安国太子,十三年前一次出行遇险,被裴国公家三公子所救,后来三公子被山贱所杀。小王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替他在裴国公膝下尽几年孝。趁着采药遇险,便返回临安国。”

    “那真正的裴逸之在十三年前已死?”风夜翎问。

    “非也。”易之珩说道:“恩公死时小王才刚从昏睡中醒来,还不知恩公姓名,只好自取名字。‘逸之’是‘易之’的谐音,小王原名‘易之珩’,所以就随口取名为‘逸之’。至于恩公叫什么名字,小王也不晓得。”

    风夜翎眉眼一敛,眸子中掠过淡淡的血光,又是大吼道:“大胆狂徒,你在朕面前却自称‘裴逸之’,一骗就是四年之久,一样是罪犯欺君!”

    易之珩不紧不慢地道:“是年皇上还没登基,如何称君王?”

    风夜翎冷笑:“先皇便不是君王?”

    易之珩道:“纵然小王实在是无意欺骗了先皇与皇上,然而,俗语有说,百行孝为先!难道皇上忍心见到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满心的希望化作泡影?”

    风夜翎道:“朕确实不忍心见到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满心的希望化作泡影,却亲眼所见四年前逸之兄口中那位老人哭得两眼都要瞎盲!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孝义?”

    易之珩脸不改色地道:“至少现在裴国公还端端正正地站在这正华殿上,如果十三年前裴国公找不到失散儿子,多年来的梦幻一朝成泡影,皇上就敢保证裴国公还能如此健在吗?”

    “休得再狡辩!”风夜翎的怒吼声在大殿回响着,“你罪犯欺君已是事实!”

    “我原是临安国太子,你并非我君王,又如何罪犯欺君!”易之珩扬声道。

    “易之珩是临安国太子,可是裴逸之却是我国子民!”风夜翎道。

    “裴逸之只是个讹名!并没有此人!”

    “可是裴逸之却是真实存在过!”风夜翎无比阴冷而愤恨地瞪着易之珩,“如有不信,你可以问在场所有人,问以前所有认识裴逸之的人,问问他们,可有这个人不!”

    易之珩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冷汗泠泠,二十八年来,从来没曾试过现在这般瞠目结舌。并非他口才比不过人,脑子转不过去,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无话可说。

    “你出卖朋友,欺上友妻,罪犯欺君!上不忠,下不孝,左不仁,右不义。实乃可恶至极!”风夜翎怒吼道:“来人,将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陡拉出去斩立决!”

    风夜翎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士兵冲上前来,两边扣住易之珩的手臂。易之珩见这形势一乱,心里便大叫不妙,连忙说道:“等等,我是临安国的太子,你作为风天国的皇帝,难道敢这般……”

    不等他说完,早已醒来的裴国公便跪到了大殿上,不住地磕着头道:“皇上饶了犬儿吧!老夫愿意替他受罚!”

    裴国公人毕竟老了,心心念念都只想着自己的儿子,什么临安国的太子云云他跟本听不入耳。

    大殿里更是有大臣也抱拳说道:“皇上三思,那可是临安国的皇太子啊!”

    也有不知是何居心的小人说道:“皇上英名,此等欺君犯上之陡理应立刻斩立决!”

    “皇上!”裴国公悲戚地大叫着:“皇上,老臣愿意替他一死!”

    正说着,裴国公便要一头撞向一边的柱子上,幸得员外郎等拉住他,裴国公只大哭,员外郎等就劝。

    来拉人的士卒不知现在是怎样的,只夹着易之珩,也不敢拉下去。

    一时之间大殿里便乱哄哄的,什么话都有,风夜翎眉目淡淡的,冷冷的,高高在上地冷眼看着大殿下乱成一锅粥,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邪魅的笑意。

    最后,才大吼一声道:“肃静!”

    全场一下子又是雅雀无声,垂着身子站好。易之珩也不知是怎样的,喘着气,脸是铁青,额上有点点汗珠,那双桃花眼恨恨地瞪着风夜翎看。风夜翎慵懒地掀开眼皮,看着易之珩,那阴柔的唇瓣微掀,略略低沉的嗓间地在大殿上响起:

    “刚才跟你说笑来着,你别当真。”

    易之珩便是有种头晕目眩之感,汗毛都竖了起来。

    下面的大臣听着他们的主上如此重量给一句,个个张着嘴巴,傻怔怔地看着风夜翎。

    风夜翎眉眼含着笑意,妖娆到了极至,“因为从没见过逸之兄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所以才闹着玩的。”

    “……”易之珩桃花眼半眯着,额上青筋凸现。

    风夜翎非常得意地轻笑,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道:

    “就算我为人果真是这任性鲁莽,风夜翎果真是想要将裴逸之斩了。可是,这毕竟不是风夜翎与裴逸之之间的事情,还是风天皇帝与临安太子易之珩的事情,是不?”

    易之珩额上又渗了一层冷汗。以他熟识的风夜翎,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就算做了皇帝,可是以他的任性,真的会不顾两国开战不开战,只为他一己私欲,什么都不顾,真的会将他拖出去斩了!

    “皇上变了,”易之珩脸有些铁青和苍白,却极力地挤出一抹笑,“不过还是这般任性,这般胡闹。”

    “这只是闹着玩的,逸之兄应该猜到的吧?”风夜翎一边说着,一边便笑得无比邪恶。

    易之珩干笑,下面的大臣早已吓得抹汗的沫汗,吐血的吐血。老天老天,也只有他们的皇上才够胆开这种玩笑儿!

    风夜翎说道:“散朝吧!”

    下面的大臣连忙行礼,“恭送皇上!”

    风夜翎冷冷地拂袖,转身离开。居然也不问人家临安太子千迢迢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也不设宴礼待人家,居然转身就走了。

    易之珩知道风夜翎有心为难自己,可惜经刚才一事,被风夜翎下了个马威,便不敢先挑起事端。

    他想找水悠若和易蝶舞,可是没有皇上的允许,他不能在宫里多逗留片刻,只好随着洪公公回驿馆去。

    回到驿馆,易之珩便遗了人动人前往裴府。话说裴国公回到裴府之后只在房里老泪横溢,哭得不能自己。裴家的两个儿子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事。

    一会儿易之珩便来到裴府,通报的人也许是新来的,不认得易之珩,只对里面的裴大公子说:

    “临安国的太子易之珩殿下来拜访!”

    裴家两兄弟一听是临安国的太子来了,吓了一跳,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连忙跑出去接,可是一见是自己那四年前死去的弟弟,吓得脸都青了,说道:

    “你……你……”你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些丫头认出易之珩来,便大叫道:

    “鬼来了!”

    易之珩的随从道:“休得胡说!此乃我们临安国的皇太子!”

    裴家两兄弟又见站在易之珩身边的,在驿馆做事的洪公公,便知道这是不假话,吃惊得不得了。连忙要让座,易之珩却一拱手道:

    “大公子莫要多礼,之珩马上就走。”

    说完转身往裴国公的房间走去,易之珩的随从便抬进了两箱东西,打开便是些金钱财,刚才那个随从说:“这是答谢你们多年来照顾我们太子殿下的。”

    裴家的两位公子便怔了怔,推托了一会,便笑着收下。

    易之珩离开大厅隔着帘子看到裴国公在房里坠着老泪,便走进去。

    裴国公看到易之珩,一边抹了泪,起身朝着易之珩作了一揖道:“老夫有失远迎,太子殿下见谅。”

    在宫里回来后,员外郎等人劝了好久,裴国公想了很久,算是想通了。只是这一想通,便是无限的悲戚之感袭来。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子,想起这十年来易之珩种种的好处,真是伤心难以自持。

    易之珩心一酸,掀起下罢,朝着裴国公跪了下去,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十年来,承蒙您照顾。”

    “你这是作什么呢?这么重的礼,老夫受不起啊。”裴国公转过身,意在不想受易之珩的跪礼,可知道这一跪,便是把父子关系都砍断了,把养育之恩都还了。

    易之珩径自站起来,转身便亲自打了帘子要出去,裴国公却喊住了他:“逸之。”

    易之珩怔了怔,微微地侧过身,裴国公道:“你可还记得我的儿子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长什么样儿?什么的性子?

    易之珩唇蠕动一下,目光变得遥远,声音有点沙哑,说道:“白衣飘飘,丰神俊逸,高大英挺,上知天文,下知地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性情温和,聪颖睿智,好助人。”

    裴国公泪水便怔怔地滑过脸颊,一边点着头,说道:“是的,是的,我的儿子就是这样儿的,这是我的儿子裴逸之啊!”

    裴国公步伐蹒跚地转过身,笼钟老态的身影背对着他,缓缓地走向床边。

    易之珩只感到眼眶一热,转身离开。

    真是假来假亦真,假是真来真亦假,真真假假,谁说得清,道得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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